“操!”雷烈骂了声,退回地窖,反手关上门,插上门闩。但门是烂木头做的,撑不了多久。
老赵已经举枪对准门口,额头冒汗:“雷队,怎么办?硬冲?”
“冲个屁,外面至少三十只变种影魅,还有个祭司。”雷烈快速扫视地窖——没后门,就头顶有个通风口,碗口大,钻不出去。
林九还在昏迷中发抖,右臂猎印的光忽明忽暗,像快没电的灯。
雷烈突然想到什么,蹲下抓起林九的右手,把他掌心按在自己那把震波枪的能量槽上。枪身的能量指示灯原本只剩一格,接触林九手掌的瞬间,突然暴增到满格,甚至溢出,发出滋滋的过载声。
“他的血……能充能?”老赵瞪大眼。
“不只是血。”雷烈盯着林九手臂上那些蠕动的黑色纹路,“他的整个身体现在就是个活体能量源。妈的,难怪第七席死盯着他不放。”
门外传来撞门声。木门嘎吱作响,裂缝迅速扩大。
“没时间了。”雷烈把震波枪塞回腰间,拔出陈博士给的那把古怪手枪,“老赵,等门破的瞬间,你往左扔烟雾弹,我往右开枪制造混乱。然后我们抬着林九,从侧面缺口冲出去,往林子里钻。记住,别恋战,跑!”
老赵点头,从战术背心里掏出两颗烟雾弹。雷烈单手持枪,左手因为夹板使不上劲,只能用手腕夹着枪托。
砰!门板被撞开一个大洞,一只骨爪伸进来。紧接着整个门被撞飞,五个变种影魅率先冲入,后面跟着更多。
“扔!”
烟雾弹滚出去,嘶嘶喷出浓密白烟。雷烈同时开枪——震波枪射出的不是子弹,是圈肉眼可见的淡蓝色声波。声波撞在影魅身上,它们动作瞬间僵直,像被按了暂停键。
“走!”
两人抬起林九——老赵抬头,雷烈抬脚,冲出地窖。外面烟雾弥漫,影魅在雾里乱窜。那个黑袍祭司站在二十米外,暗绿色图腾在脸上发光,他正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
“他在召唤更多!”老赵吼。
“不管他,跑!”
三人冲进废墟另一头的林子。身后传来影魅的嘶鸣和祭司的怒喝。雷烈边跑边回头看——祭司没追,只是站在原地,继续念咒。而周围的影魅开始聚集,像收到指令的士兵,列队追击。
“妈的,他在指挥它们!”雷烈咬牙,“这样跑不掉,它们速度比我们快,还抬着个人。”
前面是片陡坡,坡下有条干涸的溪床。老赵突然停下:“雷队,你看那儿——”
溪床对岸,有座木屋。不是废墟,是完好的,屋顶甚至有伪装网,门口挂着盏没亮的油灯。木屋周围拉着简易铁丝网,网上挂着些空罐头盒,风一吹叮当响。
哨站。拜影教的前哨。
“赌一把。”雷烈说,“冲进去,拿他们当人质!”
两人抬着林九冲下陡坡,踩着溪床的石头跑向木屋。身后的影魅群已经追到坡顶,但没有立即下来——好像被什么东西限制了,只在坡上徘徊嘶鸣。
“它们不敢靠近哨站?”老赵疑惑。
“管他呢,先进去!”
木屋门锁着。雷烈一脚踹开,冲进去。里头空间不大,摆着两张简易床、一张桌子、几个箱子。桌上摊着地图和笔记本,墙上挂着几件黑袍。
没人。
“空的?”老赵放下林九,警惕地检查角落。
雷烈走到桌边,看那张地图——手绘的,但很精细。地图上标注了九个红点,旁边用蝇头小字写着“坛眼”。其中三个已经画了圈:古庙、矿坑、电站。另外六个分布在从江北到京都的沿途,最后一个红点在京都中心,旁边标注“皇城地宫”。
地图下方还有条用红线标出的路线,从江北出发,蜿蜒经过各个坛眼,最终抵达京都。路线旁写着“圣行路线”,旁边密密麻麻标注着日期和时间——像是行程表。
“好东西。”雷烈快速卷起地图,塞进怀里。又翻了翻笔记本,里面记录着哨站的日常:物资补给、巡逻路线、还有“祭品”运输记录。最新一条写着:“三日后,第三批祭品(金瞳者)将经此站转运至京都,押运者:第七席直属护法队。”
金瞳者……阿箐。
雷烈心脏一紧。三天后,阿箐会经过这儿。如果他们埋伏……
“雷队,这儿有地道!”老赵在床后喊。
雷烈过去看。床底下有块活板门,拉开,露出向下的阶梯。地道里有微弱的光,还有说话声传上来。
“下面有人。”老赵压低声音。
雷烈示意他警戒,自己探头往下看。地道不深,大概五米,尽头是个更大的空间,点着油灯。里头至少有四五个人在说话,声音模糊,但能听出是在抱怨:
“……凭什么我们守这破地方,第七席的亲信就能去京都……”
“……听说京都地宫快开了,到时候论功行赏……”
“……赏个屁,祭坛全开,两个世界融合,咱们都得变成影墟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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