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让他回江南？去查母亲的身世？
“臣领命！”他声音有些发颤，但异常坚定。
“流云会为你准备好身份文书和一应安排。江南之地，鱼龙混杂，成王虽倒，贪狼耳目未必全消。你务必小心。”
梁清凰看着他，语气带上一丝叮嘱，
“若遇危险，以保全自身为先，查明线索次之。本宫要你平安回来。”
最后一句，声音很轻，却重重砸在沈砚心坎上。
他抬头，对上梁清凰深邃的眼眸，那里有期许，有关切，还有一种他无法完全解读的复杂情绪。
“臣，定不辱命，亦必平安归来！”他单膝跪地，郑重承诺。
两日后，驸马都尉沈砚奉长公主之命，南下巡视漕运工事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队伍不算庞大，但护卫精干。
沈砚一身常服，骑马走在队伍前列，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
西客院里，李慕白站在窗前，看着车队离去的烟尘，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窗棂。
沈砚南下了…
他转身，看向桌上那卷自己呈上的漕运详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决绝。
不能再等了。
是夜，李慕白用尽最后一点特殊药水，在一张极其薄韧的桑皮纸上，写下了一段极其简短的密文，然后将其卷成细小的纸卷，塞进一枚中空的蜡丸。
次日清晨，他以需购买新墨为由，让负责采买的阿福出府。
阿福在街市上遇到一个卖旧书的老叟，讨价还价间，那枚蜡丸悄然落入老叟的旧书篮夹层。
这一切，都被暗处的眼睛记录了下来。
老叟在城中兜转半日，最终消失在一家生意清淡的古董店后门。
古董店的老板，三日后，因急病暴毙家中。
而他所经手的一批不起眼的旧货，已在前一夜，被一辆深夜出城的马车运走，去向西南。
消息传回公主府时，沈砚的队伍已离开京城两日。
梁清凰听完汇报，冷笑：“果然，李慕白的背后，还有一条线通往西南。”她看向地图上西南那片广袤的区域，
“贪狼在西南的布局，恐怕比我们想的更深。让西南的暗线动起来，盯死所有可能与那批旧货或古董店老板相关的人和事。”
“是。”
“江南那边，沈砚应该快到了。”梁清凰望向南方，目光悠远，
“但愿他此行，能找到那把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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