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回来的天麻和之前攒下的一些小参须(挖参时留下的细小根须,同样有价值)堆在仓房角落,像是刚从土里出来的泥娃娃,带着山野的土腥气。秦风知道,这些东西不经过炮制,那就是暴殄天物,既卖不上价,也没法发挥药效。
“柱子,援朝,别闲着,今天教你们点真本事。”秦风招呼两人,在院子里支开了摊子。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正是炮制药材的好天气。
他先处理那几块宝贝天麻。打来清凉的井水,用一个旧刷子,像给婴儿洗澡般,极其轻柔地刷洗着天麻块茎表面的泥土和杂质。动作必须轻,力道大了容易损伤表皮,影响品相和药效。洗净后的天麻,露出黄白色、带着清晰环纹的真容,摸上去硬实饱满。
“看好了,这天麻,新鲜的有微毒,必须蒸制。”秦风将洗净的天麻放入一个大号的搪瓷盆里,端进灶房。大铁锅里添上水,放上笼屉,将搪瓷盆坐上去。
“火候是关键。”秦风一边往灶坑里添着粗细均匀的柴火,一边讲解,“不能急火猛攻,那样外熟里生,药性受损;也不能火太小,蒸不透,毒性去不净。得用中火,保持锅里水一直滚开,让蒸汽均匀地渗透进去。”
他盖严锅盖,掐算着时间。灶房里弥漫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土腥和某种特殊清苦的气味。赵铁柱和王援朝守在旁边,看着秦风不时伸手在锅盖上方感受蒸汽的温度,调整着火势,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件精密的艺术品。
约莫蒸了小半个时辰,秦风揭开锅盖。一股更浓郁的、带着药味的蒸汽扑面而来。锅里的天麻已经变了颜色,从黄白变成了半透明的黄褐色,质地也明显变软了。
“这就成了。”秦风用筷子轻轻戳了戳最大的一块,能轻松穿透。“蒸到用筷子能扎透,但还没完全软烂,保持住形状,这时候火候最好。再蒸就过头了,药效该跑了。”
他小心地将蒸透的天麻捞出来,放在一个干净的竹筛子里,控干水分,晾到不烫手。
接下来是切片。秦风搬出家里那块厚重的榉木菜板,磨快了那把专用的薄刃切片刀。他拿起一块温热的天麻,左手稳稳按住,右手持刀,手腕发力,动作流畅而精准。只听极其细微的“沙沙”声,一片片厚薄均匀、近乎透明的天麻片就从刀下飞出,落在准备好的干净簸箕里。每一片都带着清晰的环纹,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
“切片也有讲究,太厚了不易干燥,药效不易析出;太薄了容易碎,卖相不好。像这样,薄厚适中,最好。”秦风一边切,一边说。那刀工,看得赵铁柱直咂舌,王援朝也暗自佩服,这手上没几年功夫,绝对切不出这水平。
切好的天麻片,被秦风均匀地摊在几个刷洗干净的大盖帘上,搬到院子里通风向阳的地方进行晾晒。“不能暴晒,太阳太毒了容易把药性晒没了。就这样通风晾着,慢慢阴干,最好。等干透了,颜色会更白,质地变硬,敲起来有响声,就成了咱们药铺里见到的样子。”
处理完天麻,秦风又拿出那些之前挖参时留下的小参须。这些参须虽然细,但也是人参的一部分,药性相通,只是力道弱些,同样不能浪费。
参须的炮制稍微简单点,但同样需要耐心。他仔细地将参须理顺,去掉杂质,然后用细麻绳轻轻捆成一小把一小把。
“参须就不用蒸了,直接晒干就行。但要注意,不能沾铁器,据说会影响药性,咱就用这竹筛子晒。”他将捆好的参须也放在竹筛里,和天麻片分开晾晒。“这些东西,别看零碎,攒多了,送到药材公司,也能换不少钱。关键是,炮制好了,药效才能保住,才对得起咱从山里把它们请出来。”
整个炮制过程,秦风讲解得细致,操作得一丝不苟,那种超越年龄的沉稳、耐心和对药材特性的深刻理解,让赵铁柱和王援朝受益匪浅。他们这才明白,风哥懂的,远不止是打猎和下套子,这山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装在他心里。
阳光暖暖地照着,院子里飘散着天麻和参须特有的、淡淡的药香。秦风看着盖帘和竹筛里那些正在慢慢失去水分、凝聚药力的药材,心里盘算着,等这批货炮制好,又能增添一笔不小的进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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