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枝她娘高兴了:“这就对了!我这就炒菜去!晚枝,来帮娘!”
母女俩去了灶房。不多时,炒菜的香味飘进来,是五花肉炖豆角的味道,还有炝锅的葱花香。
林老蔫打开一瓶酒,找了两个碗——不是酒杯,是吃饭的碗。倒了小半碗,递给秦风,又给自己倒上。
“来,”他端起碗,“先走一个。”
两人碰碗,都干了。酒辣,但心里热乎。
三杯酒下肚,话匣子打开了。林老蔫话还是不多,但句句实在。
“秋收后办婚事,来得及不?”他问。
“来得及。”秦风说,“房子晾一个月就能住人。家具我都看好了,县里有木匠,打一套新的。”
“钱够不?”
“够。”秦风没细说,但语气肯定。
林老蔫点点头,又倒了酒:“彩礼……咱不讲究那些。意思到了就行。”
“该讲究还得讲究。”秦风说,“我不能让晚枝委屈了。”
这话说得林老蔫眼圈有点红。他仰头又干了一碗,抹抹嘴:“你爹娘……都是好人。往后,咱们两家,得多走动。”
“那是自然。”
正说着,菜上来了。五花肉炖豆角,油汪汪的;炒鸡蛋,黄澄澄的;还有盘咸菜丝,拌了香油。主食是苞米面饼子,贴得焦黄。
四个人围坐吃饭。林晚枝坐得离秦风还是远,但时不时给他夹菜——夹了就往碗里一放,也不说话。
秦风也给她夹,夹了块肥瘦相间的肉。林晚枝脸红了,但没拒绝,小口小口吃了。
林老蔫看着,脸上笑意更深了。他又端起酒碗:“来,小风,这碗……爹敬你。”
他改口了。从“林叔”变成“爹”了。
秦风心头一震,端起碗:“爹,我敬您。”
两只碗碰在一起,“当”的一声响。两人仰头干了,碗底朝天。
林晚枝她娘抹了抹眼角:“好,好,这才像一家人。”
吃完饭,秦风要帮着收拾,被拦住了。林晚枝她娘说:“你跟你爹说说话,这些活儿不用你。”
林老蔫确实有话要说。他领着秦风到了后院。后院不大,种着几垄菜,边上堆着柴火。
“小风啊,”林老蔫蹲在柴火垛旁,又装起一袋烟,“有件事,我得托付你。”
“您说。”
林老蔫抽了口烟,缓缓吐出来:“晚枝……还有个哥。”
秦风一愣。这事他真不知道。前世他跟林晚枝在一起时,没听说她有哥哥。
“早些年,闹饥荒时候,”林老蔫声音低沉,“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把他……送人了。”
秦风心里一沉。
“送给了关里一户人家,说是没孩子,能对他好。”林老蔫眼睛望着远处,“那会儿晚枝才两岁,还不记事。这些年……我们没敢提。”
他转过头看着秦风:“这事,晚枝不知道。她娘一提就哭,我就更不敢说了。”
秦风沉默了一会儿:“那哥哥……现在在哪?”
“不知道。”林老蔫摇头,“那家人搬走了,再没音信。我只记得,那孩子左耳后有块胎记,像个月牙。”
他把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这事儿,我本打算带进棺材里。但现在……我老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了。要是……要是往后有机会,你能帮着找找,就找找。找不着,也别强求。就是……就是让他知道,老家还有人惦记他。”
秦风郑重点头:“爹,我记下了。有机会,我一定找。”
林老蔫拍拍他肩膀,没说话,但眼里的感激,秦风看懂了。
两人回到前院时,林晚枝正在晾衣服。看见他们,她停下来:“要走了?”
“嗯,”秦风说,“还得去工地看看。”
林晚枝点点头,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我送你。”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走到巷子口,秦风停下脚步:“回吧。”
林晚枝站住,抬头看他。阳光照在她脸上,皮肤细细的,能看见绒毛。
“我爹……跟你说啥了?”她小声问。
“说让我好好待你。”秦风笑了。
林晚枝脸又红了,但这次没低头:“我会……好好过日子的。”
“我知道。”秦风看着她,“秋收很快的。到时候,我来接你。”
“嗯。”林晚枝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但眼里有光。
秦风转身走了。走出老远,回头看去,林晚枝还站在巷子口,身影在阳光里,小小的,但坚定。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仅有了自己的家,还有了真正的家人。
岳父那句“爹”,那碗酒,那份托付,都是沉甸甸的信任。
这份信任,他得对得起。
秋收之后,九月初八。
他在心里又念了一遍这个日子。这一次,不只是期待,还有责任。
他要给这个姑娘,给这个家,一个稳稳当当的未来。
阳光正好,路还长。但秦风心里,从没这么踏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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