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秦风盯着水面。
话音刚落,插在岸边的木棍忽然动了动。很轻微,但逃不过秦风的眼睛。
“有了。”他掐灭烟,站起身。
木棍又动了一下,这次幅度大了些。尼龙线绷直了,在水里划出细细的波纹。
秦风不急着收线。他等,等老鳖把钩子吞得更深。木棍被拽得摇晃起来,显然水下的东西在挣扎。
“现在?”赵铁柱紧张地问。
“再等等。”秦风盯着水面。
木棍忽然被猛地一拽,差点从泥里拔出来。秦风这才上前,握住木棍,开始收线。
线绷得紧紧的,水里传来巨大的拉力。老鳖在水底挣扎,力气不小。
秦风不硬拽,他放线,收线,跟老鳖周旋。就像钓鱼,但比钓鱼更需要耐心。老鳖狡猾,会往石头缝里钻,得小心别让线磨断了。
周旋了约莫一刻钟,水下的挣扎渐渐弱了。秦风慢慢收线,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出水面。
是只老鳖,个头不小,背甲比巴掌还大,黑褐色,上面有花纹。它四爪乱刨,但钩子卡在喉咙里,挣脱不了。
秦风把老鳖提上岸。老鳖伸长脖子想咬人,被他用木棍按住背甲,翻了过来。肚甲是白色的,光滑。
“好家伙!”赵铁柱凑过来看,“这得有……三斤多吧?”
“差不多。”秦风估了估。老鳖在手里沉甸甸的,活力还足,是好货。
他从背篓里拿出个布口袋,把老鳖装进去,扎紧口。老鳖在口袋里扑腾,但出不来。
“风哥,你真神了!”赵铁柱竖起大拇指,“这都能逮着!”
“碰巧。”秦风收拾东西,“走吧,回。”
两人沿着来路往回走。日头已经落到山梁后面了,天边一片火烧云。
回到屯里,天刚擦黑。秦风把老鳖放进水缸里养着,又喂了黑豹和两个小崽子。
“风哥,”赵铁柱问,“这老鳖……卖不卖?三十块呢!”
秦风想了想:“不卖。”
“啊?”
“留着有用。”秦风说。
赵铁柱似懂非懂,但没多问,回家了。
秦风站在水缸边,看着缸里的老鳖。老鳖缩着脖子,只露出两个小眼睛,警惕地看着外面。
三十块确实不少,够买好多东西。但这老鳖,他另有用处。
九月初八没俩月了。林晚枝她爹腰不好,常年下地落下的毛病。这老鳖炖汤,最补身子。
还有自家爹,年纪也大了,也该补补。
钱可以再挣,这东西可遇不可求。
正想着,林晚枝来了。她挎着篮子,篮子里是几个新蒸的馒头。
“我娘让送来的,”她把篮子放下,看见水缸里的老鳖,惊讶道,“这是……”
“老鳖。”秦风说,“刚逮的。”
“这么大……”林晚枝蹲下来看,“我爹说,老鳖可不好逮,精得很。”
“碰巧。”秦风还是那句话。
林晚枝看着老鳖,又看看秦风,眼神里有说不清的东西。她抿了抿嘴,小声说:“我爹腰疼又犯了,昨儿个贴了膏药,也不见好。”
秦风心里一动:“这老鳖,给你爹炖汤。”
林晚枝一愣,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太贵重了……”
“拿着。”秦风语气不容拒绝,“老人身体要紧。”
“可是……”
“没有可是。”秦风从水缸里捞出老鳖,装进布袋,递给林晚枝,“现在就拿回去,让你娘炖上,今晚就喝。”
林晚枝接过布袋,沉甸甸的。老鳖在里头动,布袋一鼓一鼓的。
她眼眶有点红,低下头:“谢谢。”
“客气啥。”秦风摆摆手,“快回吧,天黑了。”
林晚枝拎着布袋走了,步子很轻,像怕惊着袋里的老鳖。
秦风站在院门口,看着她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身回屋。
踏雪和虎头围过来,他揉揉俩小崽子的脑袋:“明天给你们逮鱼吃。”
黑豹走过来,蹭他的腿。秦风蹲下身,抱住黑豹的脖子:“你也该补补了。等秋后,给你弄点好的。”
黑豹“呜呜”一声,用头拱他。
油灯点起来,光晕黄黄的。秦风坐在炕沿上,想着明天取枪的事,想着秋收的准备,想着九月初八的婚事。
一件件,在脑子里过。
最后想到的,是林晚枝接过布袋时,那双微红的眼睛。
他心里软了一下。
这一世,他要把前世亏欠的,都补上。
对父母,对她,对这片山,对这条河。
慢慢来,一件一件来。
就像逮这老鳖,得耐心,得用心。
总会逮着的。
窗外传来虫鸣,一阵一阵的。
夜,深了。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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