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林笑着说出一句玩笑话,又像警告一样。
笑意未到眼底,嘲讽意味拉满。
许特尚未作任何反应。
秦家那只阴沟里的老鼠蹦跶起来像狗一样乱叫:“赵公子,这么多年我们许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真搞不懂,你家掺和A市的事做什么!有这个时间,赵公子不如多喝几袋中药,多活几年,再给秦漠多撑几年腰啊。”
“哈哈哈——”身后一群狗腿子笑得跟鬣狗一样难听又难看。
赵高林并未起身,也没生气。
只是漫不经心地将眼镜随手搁在桌上,厌恶地闭上眼,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揉着眉心,仿佛刚才那阵刺耳的喧嚣真的污了他的眼睛和耳朵。
他陷在宽大的布艺沙发里,姿态慵懒,一条长腿交叠着搭在另一条膝盖上。
侧脸线条温柔流畅,下颌线柔和,嘴角噙着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笑,让许特眉眼跳了跳,想起出发前他爹交待的话——
你就是跪在赵公子面前,也要求他一求,老子三月份前见不到赵总一面,许家全部玩完!
赵高林的涵养在他之上,被人指着鼻子骂短命鬼,脸色没有一点异样。
却充满了无形的压迫感,总觉得他会在背后使什么阴招。
毕竟,他家从上到下被查了个一干二净,调查组雷厉风行,杀了许家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许家人人自危,开始互相推卸责任。
而举报者,恰恰是赵曼的父亲,许特睡过又甩掉的国际班女同学。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只这一点,他成了许家的罪人。
所有人找到替罪羊——许家的灾难都是他和赵公子抢女人造成的。
殊不知,赵高林这人从来不与人正面冲突,他如果要整你,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许特身后这些跟班,家族里或多或少吃过赵家的暗亏,也有一部分后来被许家扶持,抱许家的大腿,全然不知A市早就变了天。
当年赵高林父亲为了帮老婆打通A市所有关系,将A市庞大的关系网一拳头打散,扒拉扒拉,不听话的破产,没用的扔掉,听话又有用的拉拢,玩得是炉火纯青。
赵高林小小年纪,尚未成年,已经有他父亲当年打蛇打七寸的手腕和运筹帷幄之资。
就像现在,你压根没看出他接下来会怎么整你。
他甚至没看那跳脚的人一眼,目光落在随意一处,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抽得稀薄。
许特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不知不觉,呼吸都放轻了。
他今天来,没想招惹赵高林,却也不想在这群跟班眼里失去平日许大少爷的威风和气派。
听说深居简出的赵公子,今年没去晋州祭祖过年,而是陪女朋友去山上滑雪,他想都没想就来了。
许家人好面子,一点风声没漏。
这些人压根不知道许家被人从后面捅了个大窟窿。
表面光鲜亮丽,后面屁股已经着火。
就像他们问他今年为什么没出国玩,他嘴硬说国外玩腻了,实际上许家全部人都上了征信黑名单,被限制出行。
这些人家里的产业,或多或少依赖许家,算不上什么大家族,没被赵高林父亲整治过。
眼界低得离谱。
脑子更是蠢得一塌糊涂。
还以为许家和二十年前一样只手遮天。
“赵公子,我今天是一个人来见你,其他人说的话,做的事,与我无关。”
他只能断尾求生。
然而,赵高林眉眼动都没动一下,对许特放低的姿态毫无兴趣。
赵高林越是沉默,暖气小屋越是压迫。
而刚才还叫嚣得最凶的秦家私生子,听见许特撇清关系的话,被这沉默的压迫感逼得后背发紧,笑容僵在脸上,喉咙动了动,竟再也发不出一个字。
那笑声戛然而止的瞬间,鬣狗般的跟班们也面面相觑,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滑。
他们突然意识到,赵公子只是习惯低调,而不是只能低调。
地头蛇见了真龙得低头。
鬣狗怎么敢乱叫的。
真是猪油蒙了心。
“许少——”秦家私生子讨好看向许特。
“给赵公子道歉!”许特踹了他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那人面部扭曲忍着痛,惊慌失措打量赵高林的表情,“赵公子,我胡言乱语,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种人一般计较。”
眼里压抑着一丝愤恨和不甘。
许特败给赵高林。
岂不是意味他在秦漠面前再抬不起头。
他不甘心!
“你算什么人?”赵高林终于有了反应,嘴角笑容不变,大长腿自然放下,舒适靠向椅背,双手自然而然交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一只野狗而已,抢食时倒凶,忘记自己,叫还是不叫,尾巴摇还是不揺,都得看主人。”
秦家那只像被抽了脊梁骨的私生狗,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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