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砾被马蹄踏得飞溅,苏砚刚翻过河谷最后一道山梁,眼前的景象就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 万亩麦田全被染成妖异的黑紫色,麦叶卷曲发黑,根须处渗着黏腻的毒液,波斯刀客正背着毒麦种袋在田间穿梭,靴底碾过的麦秆瞬间化作黑泥。
“晚了!苏砚!”
哈曼丹的狂笑从河谷城头传来,扩音铜筒将声音放大十倍,震得人耳膜发疼。他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红宝石戒指闪着冷光,挥手间,毒麦田突然腾起黑雾,青禾的适配仪瞬间爆红,尖锐的警报声刺破风沙:“是腐毒孢子!吸入会烂肺!”
城楼上突然箭如雨下,箭簇裹着毒麦粉,刚靠近就被黑雾挡在半空。金帐王突然指着城门处的身影,狼皮冠下的眼睛瞪得溜圆:“是阿依古丽!我表妹!河谷首领怎么帮波斯人?”
城楼上的女子穿绣花银帽,腰间挂着草原银饰,正举着半株毒麦嘶吼,声音带着哭腔:“波斯人说毒麦是你们带的!说你们要抢河谷本源核!三天前就有中原人送毒种来,和你们穿一样的衣服!”
囚车里的魏明突然剧烈挣扎,铁链磨得木笼吱呀响:“撒谎!是波斯人偷了工部服饰伪装!我帮他们装过毒麦灌溉器,就在田中央的塔楼里!那东西往水里投毒,毒麦靠毒水疯长!”
苏砚的七脉玉佩突然挣脱掌心,六色光芒外竟添了道河谷绿,穿透黑雾照向麦田中央 —— 一座丈高的木塔楼立在田间,塔顶插着波斯黑旗,塔底的铁管正往灌溉渠里排黑紫色毒液,渠水所过之处,原本正常的杂草瞬间枯萎。
“必须先让阿依古丽信我们!” 沈砚的铜算筹在掌心敲出急促的节奏,“金帐王,用草原暗号!你俩小时候都戴过狼头银坠!”
金帐王立刻摘下狼皮冠,露出头顶的银坠,纹路与城楼上阿依古丽的银饰严丝合缝。“阿依古丽!看这个!” 他举起魏明的囚车,“这是波斯走狗,能指认毒麦是他们种的!我们刚在草原破了蝗灾,怎么会害你?”
阿依古丽的箭尖微微颤抖,却仍没放下弓:“光有银坠不够!我爹的河谷守护符能认七脉印记,你让他掏出来!”
苏砚立刻摸出怀中玉佩,绿金光暴涨,朝着城楼飞去。阿依古丽下意识摸出胸前符牌,两者刚靠近就发出 “嗡” 的共鸣声,符牌上的麦纹与玉佩纹路彻底重合。她猛地挥手:“停箭!开城门!”
城门 “嘎吱” 打开的瞬间,黑雾突然往城内涌,青禾赶紧撒出一把七脉混种:“快用麦种挡孢子!这是抗毒种!” 麦种落地即发芽,嫩绿的茎秆织成绿网,将黑雾牢牢挡在城外。
进城后的景象更令人揪心:晒谷场上堆着数十具裹着白布的尸体,全是误食毒麦叶的孩童,小脸发青,嘴角还沾着黑紫色麦渣。阿依古丽捧着半袋毒麦种,眼泪砸在麦壳上:“波斯人说这是高产麦,能救饥荒,结果种下去三天就染毒,已经死了十个孩子了!”
青禾用适配仪刺破麦种,黑紫色汁液滴在仪器上,屏幕瞬间跳出 “三毒融合” 字样:“是腐毒 + 冻毒 + 蝗毒!波斯人把之前的灾厄毒素全加进去了,想让河谷麦脉彻底坏死!”
魏明突然往前凑了凑,铁链拖在地上划出痕迹:“灌溉器是子母机关,主机关在塔楼顶层,拆了主机关,子机关就会失效。但塔楼里有波斯暗卫,还有毒烟机关,一踏进去就会被熏晕!”
“分兵!” 苏砚立刻拍板,“魏明带青禾、阿古拉去拆机关,你懂波斯机关术;娜仁带烈风勇士、河谷勇士吸引火力;沈砚、金帐王守城门,防止哈曼丹偷袭;我去牵制哈曼丹!”
阿依古丽突然拔出腰间弯刀,银饰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河谷勇士跟我上!杀波斯狗,为孩子们报仇!”
塔楼周围的波斯刀客早有防备,见众人冲来,立刻举着毒矛围上来。娜仁的青铜刀劈出,刀光斩断矛尖,沙棘油顺着刀背滴在矛杆上,毒木瞬间冒起黑烟:“烈风的刀,专斩毒种贼!” 金帐王的狼牙棒横扫,砸得刀客们骨断筋折,狼皮靴踏过倒地的敌人,直奔塔楼大门。
苏砚踩着麦垄冲向高台,玉佩的绿金光逼退黑雾,哈曼丹见状,突然将火把扔向塔楼:“启动毒烟!让他们有来无回!”
塔楼顶层瞬间喷出紫黑色毒烟,如乌云般罩住塔顶。青禾刚要往上冲,就被毒烟呛得剧烈咳嗽,眼泪直流:“是腐心烟!吸入会烂心肺!” 魏明突然掏出腰间的铜钥匙,上面刻着波斯机关纹:“这是塔楼总钥匙,能关毒烟!但要先闯底层的齿轮阵!”
他带着青禾、阿古拉冲进塔楼底层,无数锋利的齿轮正飞速转动,间隙仅容一人侧身通过。魏明突然将铜尺插进齿轮缝隙,“咔嗒” 一声,齿轮停了半秒:“快!从这里过!我撑不了多久!”
阿古拉灵活地钻过间隙,青禾紧随其后,刚站稳就看见主机关 —— 一个布满管道的铜罐,罐口插着毒芯,正往管道里注毒。“拔毒芯!” 魏明大喊着踹开扑来的暗卫,铜尺砸在暗卫后脑勺上,“快!毒烟快扩散到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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