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镇的麦田泛着晨露,苏砚蹲在田埂上,指尖轻触那株特殊的麦苗 —— 冰纹麦种已抽出三寸新芽,淡蓝的叶脉在阳光下流转,像极了冰璃麦杖上的纹路。八脉玉佩贴在芽尖,第八道冰蓝纹剧烈跳动,竟在半空映出南极冰原的虚影。
“苏小哥!朝廷的破冰舰到港了!” 胡力的大嗓门划破晨雾,他扛着个鼓囊囊的麦种袋狂奔而来,布衫上沾着沙枣蜜的黏痕,“俺把抗冻混种全带上了!南极再冷,也能让麦种发芽!”
苏砚刚站起身,青禾举着适配仪跑过来,屏幕上的信号点正疯狂闪烁:“李嵩大人带来了波斯密信!是从李墨的遗物里找到的,说哈伦要去南极‘冰核阵’,激活藏在那的毒种培育舱!”
密信是用波斯文写的,字迹潦草,末尾画着个诡异的舱体图样,旁边标注着 “冰腐孢子”“休眠激活” 的字样。李嵩站在田埂边,尚方宝剑斜挎在腰间,官袍下摆还沾着船舷的海水:“陛下已下令,破冰舰‘雪麦号’归你调度,锦衣卫和水师配合行动。南极冰脉凶险,据说藏着上古冰脉遗民,需多加小心。”
娜仁突然拍着腰间的活水藤走来,身后跟着二十名披甲的烈风勇士,每个人都背着破冰斧和沙棘油火矢:“烈风的人从来不怕冰!俺们备了暖裘和冻不死的沙棘种,到了南极先砍了哈伦那杂碎!”
说话间,冰纹麦苗突然剧烈晃动,新芽顶端冒出淡蓝光点,在空中凝聚成冰璃的半透明虚影。她的声音带着微弱的震颤,却清晰可闻:“南极…… 冰核阵…… 有灵使残识…… 能帮我凝聚身形…… 但毒种舱的冰腐孢子…… 会吞掉所有麦脉生机……”
虚影只停留了三息就消散了,麦苗却长得更挺拔,叶脉的蓝光直指南极方向。苏砚握紧玉佩,转身看向港口:“立刻启航!赶在哈伦激活毒种舱前阻止他!”
雪麦号破冰舰停靠在码头,舰身漆成银白,船头铸着八脉麦纹,甲板上堆满抗冻物资。胡力指挥着伙计搬麦种袋,嘴里还在碎碎念:“这船比俺见过的最大商船还气派!就是甲板太滑,别摔了俺的宝贝麦种!”
青禾正趴在舰桥的观测仪前调试,适配仪连接着朝廷的星际罗盘,屏幕上已标出南极冰核阵的坐标:“冰核阵在南极圈深处,周围全是流动冰架,破冰舰得走‘西风带航道’,但那地方常年十级风暴!”
“烈风的人连龙卷风都闯过,还怕风暴?” 娜仁踩着甲板上的冰碴转圈,破冰斧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突然指向海平面,“那是什么船?跟着我们的航线!”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艘不起眼的渔船正远远跟在雪麦号后方,船帆破旧,却在桅杆顶端挂着个极小的波斯纹令牌。李嵩的眼神瞬间沉了:“是波斯残孽的眼线!看来哈伦早料到我们会追来,留了人盯梢!”
苏砚走到船舷边,将玉佩贴近海水,蓝光顺着水波蔓延,远处的渔船突然剧烈摇晃,帆绳 “咔嚓” 断裂:“让他跟着,正好顺藤摸瓜找到哈伦的踪迹。” 他转头看向舱内,“沈砚,算西风带的风暴间隙,我们要抢在下次风暴前穿过去!”
沈砚的铜算筹在甲板上飞快滑动,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今夜三更有两刻钟的风暴空档!必须精准切入,晚一刻就会被浪掀翻!”
暮色降临时,雪麦号拉响汽笛,缓缓驶离港口。冰纹麦苗被种在甲板的玻璃暖舱里,新芽始终朝着南极方向,蓝光与罗盘的指针遥相呼应。胡力抱着羊皮账本,蹲在暖舱边数麦种:“俺查过了,冰腐孢子是波斯百年前研究的毒种,遇暖就活,能让麦种烂在地里!这次必须把培育舱炸个稀巴烂!”
子夜时分,西风带的黑影出现在海平面。乌云像墨汁般泼满天空,巨浪高达三丈,拍在甲板上发出雷鸣般的巨响。了望塔的锦衣卫嘶吼着报告:“风暴要来了!浪高已超五丈!”
苏砚冲进舰桥,只见舵手正拼尽全力稳住船舵,船身剧烈倾斜,青禾的适配仪摔在地上,屏幕却仍亮着冰核阵的坐标:“还有十里就到风暴间隙入口!稳住!”
冰纹麦苗突然在暖舱里爆亮,蓝光顺着甲板蔓延到船首,竟在浪尖凝成一道冰棱屏障。巨浪撞在屏障上,“轰隆” 一声碎成水花,船身的晃动瞬间减轻。胡力扒着护栏大喊:“是冰璃姑娘在帮忙!这蓝光能挡浪!”
“就是现在!冲过去!” 苏砚大喊着抓住罗盘,八脉玉佩贴在指针上,蓝光指引着船舵转向。雪麦号像一支银箭,精准切入风暴的间隙,巨浪在两侧咆哮,却始终碰不到舰身分毫。
穿过西风带时,天已破晓。南极冰原的轮廓出现在海平面尽头,银白的冰盖延伸到天际,冰核阵的尖顶在朝阳下闪着淡蓝光芒。青禾的适配仪突然尖叫,屏幕弹出 “毒种能量信号”:“就在冰核阵下方!哈伦已经到了!毒种舱的能量值正在上升!”
远处的渔船突然加速,朝着冰核阵的方向驶去,船尾抛下一串黑色浮标 —— 竟是给后续波斯船队的信号。娜仁立刻抓起弓,沙棘油火矢搭在弦上:“俺去把那眼线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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