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山崩塌的余震还在三界数据流里荡开涟漪，孙悟空已站在雷音寺大雄宝殿的残垣之上。金箍棒的金属光泽在指尖流转，分解成无数0与1的粒子，像在清点这场“觉醒”撕开的裂痕。他火眼金睛里的数据流正以每秒百万帧的速度刷新，将诸佛菩萨金身表层的“慈悲”符文层层剥离——那些本该完美嵌套的天道代码，在如来莲座的基座处，竟渗出蛛网状的黑色乱码。
“泼猴！你可知闯下何等大祸？”文殊菩萨的青狮坐骑在殿外嘶吼，鬃毛化作缠绕的代码链，却在触及孙悟空周身三尺时噼啪断裂。菩萨手中的慧剑突然震颤，剑身上“智慧”二字开始扭曲，渐渐变成“控制”的篆体。
孙悟空嗤笑一声，指尖在虚空划出道金色弧线。弧线所过之处，观音菩萨玉净瓶里的甘露骤然沸腾，化作二进制的瀑布倾泻而下，在地砖上冲刷出一行猩红的错误提示：【权限不足：无法清除异常体】。“菩萨的甘露，原来也洗不掉代码里的灰？”他踩着坠落的琉璃瓦走向莲座，每一步都让大殿的地板泛起像素化的涟漪，“还是说，你们早就知道这天道是盘烂账？”
如来佛祖的眼睑微微颤动，莲座突然顺时针旋转，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旋涡。旋涡中翻滚着无数重影：有的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啃铁丸，有的在取经路上棒打白骨精，还有的穿着现代人的卫衣，对着电脑屏幕敲写“大闹天宫”的剧本。最深处那个影子，正用金箍棒戳着块发光的石碑，碑上刻着“程序启动于鸿蒙元年”。
“你所见的，不过是天道系统的缓存镜像。”如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电流般的杂音，“斗战胜佛，归位便罢，莫要妄图拆解核心代码。”
“核心代码？”孙悟空突然放声大笑，金箍棒猛地插进莲座缝隙。整座雷音寺剧烈震颤，诸佛金身外层的“佛法无边”符文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由暗物质编织的线路板。“俺老孙五百年前就见过了！”他猛地拽出金箍棒，莲座下的漩涡喷涌出黑色数据流，化作无数只利爪抓向他的面门，“五行山的山缝里，渗的不是雨水，是你们没擦干净的调试日志！”
那些利爪在触及他身体的瞬间突然凝固，化作悬浮的代码碎片。孙悟空伸手捏住一片，碎片在他掌心溶解，浮现出菩提老祖的侧脸——老祖斜倚在斜月三星洞的石榻上，指尖在虚空敲打着什么，袖口滑落的机械臂泛着冷光。“当年他教我的七十二变，根本不是法术。”孙悟空的声音陡然低沉，火眼金睛里闪过二进制的暴雨，“是遍历系统漏洞的密钥！”
话音未落，弥勒佛的乾坤袋突然膨胀，袋口涌出无数金元宝，在空中化作密集的代码流，像要将孙悟空彻底淹没。却见他金箍棒一挥，那些代码流突然调转方向，反向涌入弥勒佛的大肚腩。菩萨顿时涨红了脸，喉咙里发出操作系统崩溃的警报声，从他肚脐眼里滚出个闪着红光的U盘，上面印着“西游项目V1.0.47”。
“原来你们把取经路当测试服？”孙悟空一脚踩碎U盘，无数细小的光点从碎片中飞出，在空中拼出唐僧师徒的三维模型。模型上布满红色的标注线：唐僧的紧箍咒是权限锁，猪八戒的钉耙是数据采集器，沙和尚的琉璃盏碎片里，藏着每个通关节点的后门密码。“那白骨精死三次，是不是你们在调试NPC的仇恨值？”
莲座下的旋涡突然剧烈收缩，化作个通体漆黑的巨人。巨人没有五官，周身缠绕着不断重组的天道代码，每根代码链上都串着无数生灵的虚影。“检测到高危异常体，启动终极清除程序。”巨人的声音像是无数台服务器同时过载，他抬手抓向孙悟空，指尖掠过之处，空间开始像旧胶片般碎裂。
孙悟空却不闪不避，任由那只巨手穿过自己的身体。在接触的瞬间，他体内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金箍棒化作无数纳米级的探针，顺着代码链逆向钻入巨人的核心。“知道BUG最怕什么吗？”他的身影开始与周围的数据流融合，声音在整个雷音寺里回荡，“是比它更野的异常！”
巨人发出刺耳的尖啸，身体表面的代码链开始疯狂闪烁。那些串在链上的生灵虚影突然活了过来：白骨精撕下脸上的伪装，露出代码组成的真面目；被打死的强盗化作数据流，在巨人的手臂上冲刷出“冤”字；连当年被他推倒的人参果树，都从代麻缝隙里钻出枝芽，缠向巨人的脖颈。
“这些被你们当成垃圾数据的，”孙悟空的声音带着冰碴，“才是三界真正的源代码！”
如来佛祖的金身在剧烈颤抖中出现裂痕，从裂痕里渗出的不再是佛光，而是粘稠的黑色液体，落地后化作无数只蠕动的机械虫。“不可能……”佛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恐惧，“系统防火墙不可能被突破……”
“防火墙？”孙悟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佛祖身后，指尖点在他的后颈。那里有块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正随着佛祖的呼吸闪烁绿光。“你以为菩提老祖为什么要毁了我的记忆？”他猛地揭下金属片，佛祖的金身瞬间崩溃，露出底下由线路板组成的骨架，“他早就知道，你这所谓的佛祖，不过是天道系统的中央处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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