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废墟的风还裹着焦糊的代码碎屑,孙悟空指尖捻着那片凝聚成猴形的灰烬,金瞳扫过空荡荡的苍穹——方才浮现的“重写西游”任务还在视网膜上留着微光,可脚下的灵山早已不是记忆里的琉璃世界,满地断裂的佛光代码像碎掉的星河,连迦叶尊者当年传经的石座,都裂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缝里渗出淡蓝色的数据流,像在哭。
“师父!大师兄!”猪八戒的喊声响从废墟那头传来,混着九齿钉耙拖过碎石的“哗啦”声,“沙师弟找到白龙马了!可……可那马不对劲!”
孙悟空纵身跃起,筋斗云裹着他掠过断壁残垣,刚落地就看见沙僧正扶着一匹白马站在山坳里。这马还是当年西海敖闰之子的模样,鬃毛雪白,可眼瞳里没有半分神采,反而映着一串跳动的乱码,四蹄踏在地上时,竟没留下半个蹄印,倒在地面刻出浅浅的代码纹路,像是被什么东西“格式化”过。
“怎么回事?”唐僧从后面赶来,袈裟上沾着灰,手里的九环锡杖轻轻点了点地面,杖头的宝珠闪过一道柔光,可落在白龙马身上时,却被弹开了——那马的体表,竟裹着一层透明的代码屏障。
沙僧皱着眉,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方才在后山找到它时,它正围着一块碎石碑打转,石碑上刻着‘旧途已封’四个字,我一靠近,它就突然不动了,眼瞳里就冒出这些乱码。”
孙悟空上前一步,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棍尖轻轻碰了碰白龙马的鬃毛,指尖瞬间传来一阵刺痛——不是物理上的疼,是数据流冲击神魂的麻,像当年在八卦炉里被文武火淬炼的感觉,可这一次,冲击他的不是火焰,是无数破碎的“记忆代码”。
“是‘西游旧程序’的反噬。”孙悟空收回手,金瞳里闪过一丝明悟,“当年咱们西天取经,每一步都在如来的代码设定里走,白龙马是‘脚力’,八戒是‘食肠’,沙僧是‘苦力’,连俺老孙,也不过是个‘降妖工具’。如今要重写西游,旧程序不答应,先拿白龙马开刀了。”
唐僧沉默着走到白龙马身边,伸手抚过它的脖颈,指尖触到那层代码屏障时,竟传来一阵熟悉的温热——像是当年在鹰愁涧,白龙马刚化为人形时,递给他的那杯温水的温度。“它不是工具,”唐僧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当年若不是它驮着经卷渡过通天河,我们走不到灵山。它有自己的念头,不是一串任人改写的代码。”
话音刚落,白龙马突然仰起头,发出一声嘶鸣——这嘶鸣不再是往日的温顺,反而带着几分撕裂感,眼瞳里的乱码突然加速跳动,竟在半空拼出一行字:【旧途已毁,新途未生,汝等皆为弃子】。
“弃子?”猪八戒攥紧九齿钉耙,猪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俺老猪当年在高老庄好好的,是菩萨硬拉俺来取经,现在又说俺是弃子?没门!”他说着就举起钉耙,要往白龙马身上的代码屏障砸去。
“别碰!”孙悟空一把拦住他,金箍棒横在两人之间,“这屏障连着白龙马的神魂代码,你一砸,它就真成废马了。”他转头看向唐僧,“师父,你有没有觉得,这‘重写西游’的任务,不只是让咱们改故事,是让咱们把当年被删掉的‘自我’找回来?”
唐僧微微一怔,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一片当年从五行山取来的柏树叶,叶子上还留着孙悟空当年刻的“齐天大圣”四个字,这么多年过去,竟没半点枯萎。“你是说,当年我们的取经路,有很多事被如来的代码掩盖了?”
“不止掩盖,是篡改。”孙悟空纵身跳上一块断碑,金瞳扫过灵山废墟,目光落在远处那座倒塌的雷音寺上,“俺老孙当年大闹天宫,明明是被如来压在五行山,可流传的代码里,却说俺是‘知错就改’;白龙马当年烧了玉帝的明珠,明明是被西海龙王逼的,代码里却写着‘忤逆不孝’。这西游,从一开始就是本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假经!”
就在这时,白龙马突然又嘶鸣一声,四蹄突然腾空而起,竟拖着那层代码屏障往雷音寺的方向飞去。“不好!它要去撞雷音寺的残碑!”沙僧大喊一声,扛起降妖宝杖就追了上去。
众人紧随其后,刚跑到雷音寺门口,就看见白龙马正用头猛撞一块刻着“万法归一”的残碑,碑上的字迹被代码侵蚀,正一点点消失。孙悟空纵身跃起,金箍棒化作一道金光,缠在白龙马的脖颈上,想把它拉回来,可那马却像着了魔一样,力气大得惊人,眼瞳里的乱码拼出一行更刺眼的字:【唯有销毁旧代码,方能得新生】。
“它想自毁?”猪八戒惊得后退一步,“为啥啊?活着不好吗?”
唐僧突然往前走了两步,九环锡杖往地上一顿,杖头的宝珠突然射出一道金光,落在残碑上——那金光里,竟浮现出一段模糊的影像:当年白龙马刚被菩萨点化,在鹰愁涧等待唐僧时,曾救过一个落水的小女孩,可这段记忆,在“西游旧代码”里,被改成了“白龙马食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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