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山的余温还未散尽,赤红色的岩石在烈日下泛着灼人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焦炭混合的刺鼻气味。孙悟空踩着一朵筋斗云悬在半空,金箍棒横在身前,棒身流转的金光与下方岩浆翻涌的红光交织,在天地间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线。
“师父,这火焰山底下的‘代码乱流’越来越猖獗了。”孙悟空低头看向地面,火眼金睛穿透层层岩石,清晰地看到地心处涌动的黑色旋涡——那旋涡如同被打碎的玻璃,无数细碎的黑色纹路在其中扭曲缠绕,所到之处,原本稳定的山石草木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消散,“再这么下去,不光是火焰山,整个西域都得被这玩意儿吞噬。”
唐僧骑着白龙马,站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山坳里,手中禅杖轻轻点地,一圈淡金色的佛光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将周围逸散的黑色气流隔绝在外。他眉头紧锁,目光凝重:“悟空,这‘虚无之力’与之前遇到的妖魔鬼怪截然不同,它不像是有形的邪恶,反倒更像……世界本身的裂痕。”
猪八戒扛着九齿钉耙,气喘吁吁地跑到唐僧身边,肥厚的耳朵扇动着,驱散扑面而来的热浪:“师父说得对!俺老猪刚才试着用钉耙砸了一下那黑漩涡,结果钉耙刚碰到就差点被吸进去,那玩意儿邪门得很,连俺的法力都能吞噬!”
沙僧提着降妖宝杖,沉默地守在唐僧身后,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片已经化为虚无的空地,那里原本长着一片胡杨林,此刻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仿佛从未存在过:“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有没有发现,这虚无之力的流动轨迹很奇怪,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它。”
白龙马打了个响鼻,龙瞳中闪过一丝警惕,蹄子不安地刨着地面:“我能感觉到,这股力量的源头不在地心,而是来自更深层的‘代码维度’。它在一点点篡改这个世界的基础规则,就像在一幅画上不断涂抹墨汁,终将把所有色彩都覆盖。”
孙悟空眼神一凛,金箍棒猛地一震,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管它是什么妖魔鬼怪,敢在俺老孙的地盘上撒野,定要让它吃不了兜着走!师父,你们在这里等着,俺去地心探探虚实,看看这‘虚无之力’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悟空,万万不可鲁莽!”唐僧连忙劝阻,“这虚无之力太过诡异,你孤身前往,万一遭遇不测……”
“师父放心!”孙悟空拍了拍胸脯,火眼金睛中闪过一丝自信,“俺的火眼金睛能看穿虚妄,金箍棒更是能破万法,就算那幕后黑手真有什么能耐,俺也能全身而退。再说了,要是不把这源头找出来,咱们西行之路也走不下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世界被毁掉吧?”
说完,孙悟空不再犹豫,双脚在筋斗云上一点,身体化作一道金光,直冲地面而去。金箍棒在他手中不断缩小,最终变成一根细针大小,被他攥在手心,用来防备突发状况。
穿过层层岩石,温度越来越高,周围的岩石从赤红色逐渐变成暗红色,最后化为滚烫的岩浆。但孙悟空丝毫不受影响,护身金光将岩浆隔绝在外,火眼金睛在黑暗中如同两盏明灯,死死锁定着地心处的黑色旋涡。
越是靠近旋涡,周围的空间就越是不稳定,时不时有细小的黑色裂痕凭空出现,又迅速消失,空气中的虚无之力也变得愈发浓郁,甚至开始侵蚀孙悟空的护身金光,让金光的亮度都黯淡了几分。
“哼,这点雕虫小技,也想困住俺老孙?”孙悟空冷哼一声,体内法力运转,金光瞬间暴涨,将周围的虚无之力逼退。他加快速度,转眼便来到黑色旋涡面前。
这旋涡比从地面上看到的要大上百倍,直径足有数百丈,漩涡中心漆黑一片,仿佛一个无底深渊,无数黑色的代码纹路在漩涡边缘飞速流转,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孙悟空仔细观察,发现这些代码纹路与他之前在黑石崖见到的“暗黑代码”有相似之处,但又更加纯粹、更加霸道,仿佛是暗黑代码的源头。
“看来这就是虚无之力的核心了。”孙悟空握紧金箍棒,正准备挥棒砸向旋涡,突然,旋涡中心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仿佛来自亘古洪荒,带着一股冰冷、死寂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斗战胜佛,果然名不虚传。”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漩涡中心缓缓浮现,这身影通体由黑色雾气构成,看不清具体样貌,只能隐约看到一双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眼睛,如同两颗跳洞的血珠,“没想到你竟然能穿透层层阻碍,来到这里。”
孙悟空眉头一挑,火眼金睛全力运转,试图看穿这身影的真面目,但无论他怎么努力,看到的都只是一片混沌的黑色雾气,仿佛这身影本身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你是谁?为何要操控虚无之力,破坏这个世界?”
“我是谁?”那身影轻笑一声,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你可以叫我虚无之主。至于我为何要破坏这个世界……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本就不该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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