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派的金掌门当着西郊数百散修的面立下誓言:“十年之内,梁山派上下若有人主动寻林风公子的麻烦,便让我金某人应劫不顺……!”
修者以劫立誓,誓言既出,不得相背。
这事本让梁山派颜面扫地。
自家金丹长老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散修打至昏迷,掌门还得为救长老低头立誓,这事丢不丢人。
可围观者看得分明,金掌门此举全是为了奄奄一息的薛长老。
反倒将会让梁山派 “重情重义” 的名声远播,不少散修私下议论:“这样的门派,倒比那些为了脸面不管弟子死活的强多了。”
梁山派的弟子们抬着薛长老而去。
林风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神情有些复杂,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若十年后没有对抗一个二流门派的实力,今日的 “先机”,便是他日的催命符。
不远处,野鹤会鹤首伍云飞走了过来,他看林风的目光变成了极致的凝重。
他见过不少的天才,却从没像今天这样看不透一个人: 一个底层次体修,能让金丹修士折翼于脚下,面对一派掌门从容不迫、据理力争,为自己争得先机。
这等心智与实力,哪里像个挣扎在底层的散修?
分明是哪家隐世宗门出来的天骄!
他双手郑重地拱在胸前,毕恭毕敬道:“林公子,是伍某人有眼无珠不识真佛,您真是当世豪杰!以散修之身硬撼金丹,还能全身而退,伍某人佩服之极!”
“您” 这个称呼一出口,跟在伍云飞身后的散修们都愣了 。
要知道伍云飞在柳泉县的散修圈子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时对人用过这般尊称?
林风侧过头看他,眼底没什么波澜:“伍鹤首过誉了,我不过是借着体修的优势取了些巧,胜之不武,实在当不起‘豪杰’二字。”
伍云飞又寒暄着奉承了几句,便告辞而去。
他心里明白,林风虽用了些手段打残金丹薛长老,真实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可再厉害又如何?
他得罪的是梁山派,自己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别哪天被连累了都不知道。
喧闹的西郊终于静了下来,只剩下零碎的雪花打着旋儿从天空飘落。
林风低头看了看自己 :衣衫褴褛,浑身是尘土与血污,狼狈不堪呀!
他活动了几下筋骨,还好没有多大损伤。
这都是《九转金刚身》第四转的厉害之处。
体修的在今日得到充分体现:往好听了说,是 “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往实在了说,就是 “皮粗肉厚扛揍”。
林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要是单论近身肉搏,他还真不怵那些只靠法术吃饭的金丹修士。
可要是遇上元婴修士…… 那还是洗洗睡吧,不要臆淫了。
不过,能靠着自己的体修修为和上一世摸爬滚打练出的经验,打赢一个金丹大佬,林风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爽。
他仰起头,任由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那股清清凉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心中一片宁静。
此刻的原野上再也没有旁人,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林风缓缓摊开左手,掌心赫然躺着一枚通体黝黑的戒指 —— 这是薛长老的储物戒!
他可没忘了要留下战利品,早在薛长老被打晕作为人质时,他早把薛长老的双手摸了个遍,硬是将戒指从对方手指上捋了下来,紧紧攥在手里。
至于那十年之约,林风挑了挑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想那么多干嘛?别影响了爷的好心情。
眼看雪越下越大,漫天的雪花像棉絮似的飘下来,很快就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
林风辨了辨方向,记得往东南走几里地,有一条柳树溪。
那溪水夏天时清澈湍急,他还和秦小羽一起去泡过澡。
他双脚猛然发力,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像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
脚下的积雪被踏得飞溅,原地只留下一个雪花旋涡,转了几圈便消散了。
凭借《九转金刚身》第四转的修为,林风奔跑起来双脚快得如同风火轮,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现在只怕马匹也快不过他了。
一会,林风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柳树溪边。
原野上虽已铺了层薄雪,可溪水却没结冰,齐胸深的溪水幽蓝清澈,水流 “哗啦啦” 地往前淌。
林风满心欢喜地解下腰间的皮带,连同一些物品一起塞进溪边的灌木丛里,也不管衣衫破旧,直接 “扑通” 一声跳进了溪水里。
刺骨的溪水瞬间包裹住身体,身上的泥尘与血污被溪水一点点冲散。
他泡在水里,感受着溪水的清凉与劫后余生的愉悦,连心灵都像是被洗涤过一般,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泡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而此刻的柳泉县城里,林风又一次成为名人,上次是测出七品渣灵根,这次却是打败梁山派金丹大佬。
上午的事,下午便传遍大街小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