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精光闪烁,恢复了四海龙王之首的决断:“回复朝歌,四海龙王,准时赴会!”
就在四海龙王定下决策的同时,朝歌城,王宫密室之内。
帝辛心神沉凝,继续体悟着两州鼎运带来的玄妙感应。冀州鼎的厚重,豫州鼎的炽烈,两股气运如同两条主干,延伸出无数细微的支流,试图与遥远时空外的其他七鼎建立更清晰的联系。
然而,就在他全力感应那西方锐利如金的“雍州鼎”方位时,异变陡生!
“嗡——”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层无形的纱幔骤然笼罩下来,原本虽模糊但尚能感知的鼎器波动,瞬间变得紊乱、断续,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四散,难以捉摸。不仅仅是雍州鼎,其余六鼎的感应也同时受到了强烈的干扰!
一股冰冷、浩大、带着星辰寂灭意味的力量,蛮横地插足了他与九州鼎之间的共鸣。
“来了。”帝辛心中凛然,并未慌乱,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冷静。
他尝试以自身强横的人皇气运冲击那层阻碍,玄黄气流奔腾咆哮,如龙冲击。那层“纱幔”剧烈震荡,被冲开些许缝隙,但转瞬间,又有更多的力量从虚空涌来,将其弥补,甚至变得更加厚重。干扰的源头并非一处,而是遍布周天,仿佛引动了整个星空的力量。
“周天星斗……残阵?”帝辛回想起广成子与玉鼎真人的对话,心中明悟。此阵虽残,但根基乃上古妖族天庭镇族大阵,威力岂容小觑?专为蒙蔽天机,干扰气运感应而生。
他冷哼一声,并未强行硬撼。此阵既出,必有代价,且看它能支撑几时。他缓缓收回大部分心神,只留一丝意念附着于两州鼎运之上,如定海神针,稳住自身根基不被星力侵蚀。
“想要干扰孤寻鼎?那便看看,是尔等的星斗大阵先耗尽祭品,还是孤的人道洪流,先冲垮你这漫天星辰!”
帝辛睁开双眼,眸中寒光如电。他立刻出关,召见闻仲。
“太师,西岐动了。”帝辛言简意赅,“以周天星斗残阵,干扰孤感应九州鼎。”
闻仲眉心天眼隐有光华流转,沉声道:“老臣亦有所感,天地气机骤然晦涩。此阵威力巨大,然维持不易,阐教定然付出了极大代价。”
“代价?”帝辛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无非是生灵涂炭罢了。传令各地,严密监控,若有大规模、异常的人口失踪或血祭事件,立刻上报!同时,命各地‘英魂殿’分殿,加强守护,稳固地脉,莫让邪祟趁乱而生。”
“老臣领旨。”闻仲肃然应诺,随即又道,“陛下,星斗大阵干扰之下,各路寻鼎人马恐失方向,是否暂缓行动?”
“不。”帝辛断然否定,“正因如此,才更不能停。星斗大阵干扰的是气运感应,而非实际地域。传讯张桂芳及各路密使,按原定方位与线索,继续查探!告诉他们,纵无冥冥指引,亦需以人力穷尽山河!我人族,从不将希望完全寄托于天命!”
“是!”闻仲精神一振,为帝辛这份笃定与坚韧所感。
就在帝辛下令之际,洪荒大地,数处偏远之地,异变已生。
西岐边境,一处依附于商朝的山野村落。
夜空原本繁星点点,忽而,群星光芒大盛,道道微不可查的星辉如丝绦般垂落,融入虚空。村中百姓早已安睡,无人察觉异常。唯有村口祠堂内,一座新建不久的小型“英魂碑”(英魂殿辐射各地的节点)微微散发玄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但那星力过于隐晦浩大,并未触发其强烈反应。
村外荒山,数名身着阐教道袍,但气息阴冷的修士悄然布下一个简易法坛。随着他们掐动法诀,垂落的星力被引动,化作无形的漩涡。
翌日清晨,整个村落死寂一片。鸡犬无声,炊烟不起。当附近城镇的官员察觉不对率兵赶来时,只见村中屋舍完好,财物无损,但所有村民,上至耄耋老者,下至襁褓婴孩,共计三百余口,尽数消失无踪,仿佛人间蒸发。唯有一股淡淡的、令人灵魂战栗的虚无气息残留。
同样的事情,在商朝境内多个偏僻角落同时上演。失踪者或被掳走,或被当场化为最精纯的生命元气,成为了维持那周天星斗残阵运转的“祭品”!
朝歌,很快接到了各地传来的噩报。
“报——西境黑风村,三百一十二口,一夜之间,尽数失踪!”
“报——北境落鹰涧,两处游牧部落,人口逾千,消失无踪!”
“报——南疆……”
一份份染血的急报呈上帝辛案头,饶是他心志如铁,看着那一个个冰冷的数字,眼中亦燃起了滔天怒火。每一个数字,都曾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都是他立志要庇护的子民!
“广—成—子!玉—鼎!”帝辛一字一顿,声音冰寒刺骨,周身散发的杀意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骤然下降,殿外侍卫皆感到一阵心悸。
“陛下,此乃阐教之毒计!以万千生灵为祭品,布此恶阵,天理难容!”商容须发皆张,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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