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黄巾使者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嘲笑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竟敢在万军丛中打探主帅的所在。
这无异于痴人说梦,自寻死路。
然而,他的话语还未出口,眼前的一切便被一道无法想象的电光撕裂。
董俷没有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就在他问话结束的刹那,他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张绷紧到极致的巨弓,猛然发力。
双臂肌肉虬结贲张,青筋暴起,缠绕在臂上的两杆沉重铁枪,竟被他以一种超越凡人理解的力量,闪电般投掷了出去!
“呜——!”
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得令人耳膜刺痛的呼啸。
那不是投掷,更像是两道黑色的霹雳,携着毁灭一切的意志,脱手而出。
黄巾使者眼中的惊骇甚至来不及完全绽放,那两道黑色的死亡流光已经越过他的头顶,精准无误地轰向他身后百步之外,那顶最为显眼、四周护卫最为森严的帅帐。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
黄忠瞪大了眼睛,他甚至能看清那两杆铁枪在空中划出的笔直轨迹,枪尖的寒芒在昏暗天色下,亮得像两颗夺命的流星。
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回响:疯了!
这个董俷彻底疯了!
下一瞬,百步之外的帅帐轰然炸开!
不是被撞开,而是被两股狂暴无匹的力道硬生生从中撕裂、炸开!
帐幔与木杆在巨力下化为漫天碎片,两声沉闷到极致的重物贯穿声与两声凄厉短促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却又瞬间被帐篷爆裂的巨响所淹没。
血雾,如同烟花般在破碎的营帐中绚烂绽放,染红了飘飞的残破旗帜。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谈判之地。
那名黄巾使者的身体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那一瞬间的错愕与恐惧。
他缓缓地、机械地扭过头,望向那片狼藉的帅帐方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帅帐周围的亲卫们,也全都呆若木鸡,他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攻击来自何方。
“贼首已诛!”董俷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死寂的战场上炸响,“黄汉升,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这一声暴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黄忠的头顶,瞬间将他从震惊中唤醒。
他看着董俷那张冷酷到没有一丝波澜的脸,那双深邃眼眸里燃烧的不是疯狂,而是冰冷彻骨的决绝杀意。
他明白了,这一切不是冲动,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豪赌!
用两名贼首的性命,来撬动整个战局!
黄忠胸中的热血在瞬间被点燃。
多日来被围困的憋屈,对黄巾贼寇的痛恨,以及此刻对董俷这惊天手笔的震撼,尽数化为一股滔天的战意。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猛地抽出腰间长刀,刀锋向前一指,对着身后早已按捺不住的五百骑兵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全军听令!点火!随我冲锋!”
“杀!”
五百骑士如同压抑许久的火山,轰然爆发。
他们早已将火把备好,一声令下,数百支火把被瞬间点燃,在夜幕下汇成一条狰狞的火龙。
黄忠一马当先,战马长嘶,他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快意与对局势逆转的振奋,狠狠将手中的火把掷向了离他最近的一座营帐。
干燥的草料和帐篷瞬间被引燃,火苗借着风势,贪婪地向上蹿升,迅速吞噬着一切。
骑兵们紧随其后,将手中的火把接二连三地投向那些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和密密麻麻的营帐。
“轰!轰!轰!”
火光冲天!
爆炸般的燃烧声此起彼伏,火蛇在黄巾军的联营中肆意蔓延,将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映照得惨白。
黄巾军彻底乱了。
主帅被当众袭杀,大营中心区域又突然起火,指挥系统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无数士兵从睡梦中惊醒,只看到一片火海和混乱,根本不知敌人从何而来,只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就在这片混乱的中央,董俷动了。
他翻身跨上那头名为“象龙”的巨兽,那巨象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发出一声震彻云霄的长鸣。
董俷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柄巨大的铁锤,他一拍象股,象龙迈开沉重的步伐,如同一座移动的山丘,向着黄巾军最密集的地方横冲直撞而去。
那是一幅凡人难以想象的血腥画卷。
象龙庞大的身躯本身就是最恐怖的武器,任何营帐、鹿角、拒马在它面前都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碾碎。
而端坐于象背之上的董俷,则像一尊来自地狱的魔神。
他手中的铁锤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起一片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和血肉模糊的景象。
狂暴的锤影之下,没有一合之将,无论是企图阻拦的黄巾军官,还是惊慌逃窜的士卒,都在那绝对的力量面前化为齑粉。
他没有咆哮,也没有怒吼,只有沉默的、高效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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