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在地表,在更深的地方。
他重新看向那些跪着的英灵,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这些人不是来闹事的。他们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唤醒的,可看到他之后,选择了臣服。
为什么?
他摘下水晶镜,翻过来瞅背面。镜框早就旧了,边缘磨得发亮,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得凑到眼前才能看清:“守陵者,断骨以承命。”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守陵者?谁是守陵者?当年他断了腿,是为了切断连接海眼的灵脉锁链,防止邪气外泄——那会儿疼得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差点没熬过来,只当是次任务,一次不得不做的牺牲。
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
他把镜子重新戴上,低声问:“你们等的是我?”
没人回答。
他又问:“是因为我断了这条腿?所以才肯跪?”
还是沉默。
风穿过断墙,发出“呜呜”的声,像有人在哭。远处传来一声鸟叫,像是夜枭,刚叫了一声就没了动静,不知道是被什么惊到了。
瘸叔站在原地,铁钩拄在地上,像根老树桩子扎在土里。他知道现在不能走,也不能轻举妄动——陆平安那边还在跟张昊周旋,这边要是出了岔子,两边都得崩。
他掏出打火机,想把嘴里的烟点上。打了两次都没着,第三次才冒出点火苗,风一吹又灭了,他拢着手护着火,好不容易才把烟点着。吸了一口,烟雾从嘴角溢出来,很快被风吹散。
就在这时,地面又震了一下。
比刚才更重,裂缝边缘的砖石“哗啦啦”往下掉渣。青铜光变得更亮,刺得人睁不开眼。瘸叔眯着眼,隐约看见光里有东西在动——像是文字,又像是图案,闪得太快,根本抓不住。
他往前走了两步,想看得更清楚些。可脚刚落地,所有英灵突然同时抬起头,齐刷刷望向他。
那一刹那,瘸叔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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