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仙看着他,叹了口气:“你何必动手?折寿的事,几十年前就跟你说过别干了。”
“我不干,谁干?”瘸叔咧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总不能让小平安顶上吧?他才十九,命长着呢。”
陆平安没说话,一只手搂着张薇,一只手扶着瘸叔,心里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李半仙低头看了眼寻龙尺,又看向陆平安:“东西你拿着,它认血脉,别人用不了。”
“这尺子……您是不是认识?”陆平安追问。
李半仙没答,只是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镜,低声说:“终南有门,月圆即开。剩下的路,你自己走。”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晃了几下,很快混进人群,再也没回头。
陆平安站在原地,手里攥着还在发热的寻龙尺。眼前是混乱的街市,耳边是叫卖声、车喇叭、小孩哭闹,可他脑子里只剩下那三条黑脉,正一点点逼近帝陵中枢。
他想起冰晶里的半块玉珏,龙纹断裂处参差不齐。
现在有了寻龙尺,有了帝陵图,也知道了龙脉的状态。
缺的,是一个能对上号的东西。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家传的玉佩还在,贴着皮肤,有点凉。
如果能把玉佩和寻龙尺的星图对上,说不定能找到第七考验的入口。
正想着,怀里的张薇突然睁开了眼。
金瞳比之前暗淡了不少,人却清醒着。她看着陆平安,声音轻得像羽毛:“老师……没骗人。”
陆平安点头:“我知道。”
“那我们就信他。”她说完,攥着冰晶的手慢慢松开,冰晶化作一缕水汽,消失在掌心。
瘸叔靠在他肩上,呼吸越来越沉重,体温也越来越高。
陆平安把他背上,另一只手紧紧抱住张薇,把寻龙尺塞进内袋,快步往街口走。
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探头问:“去哪儿?”
“回家。”陆平安把两人安置好,“砰”地关上了车门。
车子启动,后视镜里,潘家园的招牌渐渐远去。
他低头看了眼胸口——玉佩贴着皮肤,微微发烫,和寻龙尺的温度,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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