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梁香掀了掀眼皮,想翻个白眼,可惜翻不了。
他还以为她会亲自“动手”啊,想得真美。
都梁香摸到她方才给裴度系好的襟带,一扯带子,又将他的衣衫脱了下来。
裴度怔怔地看着她。
要、要这么帮吗?
他本就绯红一片的双颊竟是又热上了几分,额上的青筋一突一突地鼓动着,他难捱地弓起了身子,筋骨分明的手摸上了中裤的系带。
他晕晕地想着,若是他先磨蹭着不解这系带,青葙是不是也会……顺手来替他解开?
“别动,很快就不难受了。”
裴度的嗓音沙哑得可怕,纠正她。
“……快不了。”
裴度只闻一声似是不屑又似嘲弄的轻哼声。
下一瞬,他赤裸的上半身就扎满了灵毫针。
汹涌澎湃的热意渐次褪去,他似有所觉地低下头去,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好兄弟也跟着低下了头去。
隆起的布料渐渐平复,一切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好了。”
都梁香收回灵毫针,就如她此前任何一次的诊治一样,平淡地道了声。
“白、青、葙!”
裴度恼火至极,惊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些平心静气,清心败火的针法罢了。”都梁香强自憋笑,一本正经道,“白医师一出手,针到病除,怎么样,是不是很快?”
裴度怒瞪着她,气到发颤的声音里差点泄出一丝哭腔。
“不是这样的!”
“哼!”都梁香没好气道,“不是这样,你还待怎样?”
裴度面色涨红,讷讷答不出来。
满腔的期待被泼了盆透心凉的冷水,他的憋闷难以言表。
可恨他也不能拿青葙怎么样。
若是换了旁人,他定要将人千刀万剐,好好报一下这戏弄之仇。
可对上青葙……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理亏,是他想岔了……可青葙就没有一点错吗?
还不是她让他误会的!
“这、这能管多久……”他有些难以启齿,但对好兄弟的担忧之情压过了他为数不多的羞耻心,“以后会、会恢复的吧?”
都梁香耸了耸肩,语气颇为遗憾:“只能管一小会儿。”
她这回规规矩矩地给裴度穿起了衣服,“但挺过给你穿衣的这段时间肯定没问题哦。”
“你……”裴度喉结咽了咽,有些紧张,“你不怪我吧?”
“嗐。”都梁香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年轻人,血气方刚,人之常情嘛,我们医修什么没见过。”
“这么说,你给别人也这么帮过忙?”裴度心底戾气横生,故作平静道。
“当然没有了,我为什么要给别人帮这种忙。”
裴度心里这才舒坦了些。
“所以,我是不一样的咯?”
“你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啊,当然和旁人不一样啦。”
“不……”
裴度刚想问,不是还有常文嘛,转念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冷笑出声。
人家是她的情人,当然可以不算是朋友。
他眸光沉暗,一股恨火烧上心头。
早晚得想点儿办法找找他的晦气。
也不知道要是人死了,青葙她还惦念不惦念。
都梁香料理好裴度,重新出去坐堂看诊。
裴度跟个跟屁虫一样,也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都梁香身边,看着她看诊。
他瞄了一眼前厅坐候的密密麻麻的人头,觉得头都大了,按这个数量,青葙今天得是什么时辰才能收工回家啊。
“你不是医术不怎么样嘛,找你看诊的人怎么这么多?”
都梁香偏头转了过来。
她空洞的双眼看不出情绪,面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就这么静静地把脸冲着他等了一会儿。
“……我说错话了?”
都梁香见他明白了,就把脸转了回去,“不要当着我病人的面贬低我的医术。”
虽说她是这么骗裴度的,但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在她的医馆里说啊。
“裴公子此言差矣,能在春风城坐堂开馆的医师再怎么样都是通过了神农谷的分科考试的,不然春风城是不会让医师们挂匾开馆的,白医师纵然年岁浅些,不如那些大医厉害,医术也是不差的。”
有相熟的病人帮着都梁香说话。
“何况白医师也不是医术不好,虽说在她这里治病确实不如在别的医师那里好得快,但白医师开的方剂,用的都是相当价廉的药草,好得慢些也是应该。正是因为白医师开的方剂叫人都吃得起药,收的诊费也不贵,我们这些身家不丰的人才多来找白医师看病的。”
虽说都梁香从泽川那里拿了灵石说要给人义诊,甚至还说要自掏腰包给病人买药,但她说是那么说,真的坐馆诊费还是要收的,诊费也可以低一些,但也不能低得太过。
春风城里别的不多,就是医师多,她的那些师兄姐们收的诊费都是不低的,她要是设了一个低到离谱的价,抢了别人的生意,保不齐要被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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