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都梁香好奇他们要说什么事,也不曾听闻他们从前有什么交情啊。
她拽了拽了裴度衣角,孰料他却在她脸上轻吻了一记,就将衣角从她手中抽了开来,“我很快就回来。”
都梁香的脸黑了一瞬,她是这个意思吗!
她是怕这些时日鸩玉不知哪里惹了他这个天魔星不爽,要找人家的麻烦,想先告诫他一番不许乱说话,对人家尊重点儿。
就叫他见缝插针地又占她的便宜。
“不许对玉师兄无礼!”
“知道了。”裴度懒懒地应了一声,看向鸩玉。
鸩玉静静从都梁香身上收回视线,先行一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抱青居的院外,裴度随手从篱笆边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倚在篱笆上,一副不耐烦的姿态,“你要说什么?”
鸩玉瞥他一眼,打好的腹稿顿了顿,“不要随便折白师妹种在抱青居的花花草草。”
裴度听不得他这一副和青葙很熟稔的口吻,呛声道:“关你什么事?”
“这应当是白师妹比较珍爱的花草。”
“你又知道了?青葙都没跟我说过,能跟你说这些小事?少在这儿装你同青葙很亲近很了解她的心意了。”
鸩玉微微笑了下,他倒是挺会以己度人的。
“这是青葙草。”鸩玉淡淡提醒道,“白师妹种在这里,想是图个好寓意,你最好还是不要乱折。”
裴度一愣,“不是狗尾巴草吗?”
他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已经信了大半,连忙把那细细的一根草穗丢进了须弥戒里,来了个不毁尸灭迹。
“咳。”裴度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经过这么尴尬的一遭,身上原本快要满溢出来的敌意倒是收敛了些,“说吧,你到底要同我说什么?”
鸩玉只看着他摇头,叹了声。
“你并不适合白师妹。”
裴度立时挺直了身子,眼神锐利如刀:“适不适合,还轮不到你来说!”
“她应当还没接受你吧?”
这事并不难猜,以裴度那高调的做派,若是白师妹只说对他有三四分喜欢来,他都定要以夫君自居了。
方才口上只言说是“好朋友”,还说得咬牙切齿的,怕不是白师妹给他定下的关系。
“迟早的事!”裴度声音里带上了火气,面色一沉,目光阴鸷,“鸩玉,我敬你妙手回春,治好了青葙,对你多有忍让,可你今日是什么意思?”
“鸩玉不知做了何事,惹了裴公子不喜,才叫裴公子对我多有忍让?”
裴度一振袖,冷笑道:“平日里你明里暗里打量青葙多少回了,当我眼瞎看不出来吗?”
秾丽的面容上霜色尽染,声音微戾:
“若不是你还有几分用处,我早该挖掉你的眼睛了。”
鸩玉缓缓抬眼,那翡翠色的冰冷竖瞳展露了全貌,即使是平静地看过来,也莫名叫人不寒而栗。
他没有辩解,神色显出几分无奈来。
“你总不能叫所有人都不许看她,她不是你的所有物。”
“不用你在这儿道貌岸然地指教我,寻常打量和不怀好意的目光我自会分辨。”
鸩玉沉沉叹了口气,“便是如此了,你的性子有些偏执,为人又乖戾恣睢,如今你喜欢白师妹,她待你也有一二特别,你对她才事事宽让,可若是日后,你不喜欢她了呢?届时你要如何待她?亦或是,她一直无法像你期待地那样回应你呢?你又会如何待她?”
裴度只是笑:“你这么喜欢唱衰我和青葙的感情,我把你的舌头割了好不好?”
“白师妹性子敏感,因着先前的事,对再接受一段感情恐还有些排斥,你逼她逼得太紧了……若是日后你不喜欢她了,又将她抛弃,只怕这打击比这次还要大些。”
“这些我当然知道,我对青葙自然是一万个真心,要你来操心这些,鸩玉医师,你不觉得你有些逾矩了吗?”
“真心?”鸩玉摇了摇头,“向来都是说来容易,信是不能尽信的,私以为,若说适合白师妹的,还是本来就很好的人好些。”
“鸩玉。”裴度冷冷一笑,“难为你与我废话许久,终于还是点题了,你不会想说,比如你是不是?”
他将新长好的右手放在眼前端详了下,“好久不曾唤出九阳琴了,今日倒也是个好日子。”
鸩玉听他这番威胁,亦没什么反应,且不说这里是在神农谷,泽川不会坐视他在谷中伤人,就是不在神农谷,他一介元婴修士,还能惧了裴度不成。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青葙待你与旁人是不同的,她或许真有一二喜欢你,只是她现在最紧要的,还是爱惜自己更重要些,白师妹是个聪慧的,又读了许多医书,她没有答应同你在一起,许是有这方面的考量……《内经》有言,圣人不治已病而治未病,不治己乱而治未乱,我有此建言,不过是医者的谨小慎微罢了。”
鸩玉的眸光忽地颤了颤,竖瞳涣散又凝聚,他解除了瞳术,半阖上眼皮,心中挣扎。
祝由术当只能用来行医治病,而不应当用来肆意蛊惑人心……以全私欲。
裴度哼了声,这话说得倒还几分可听的价值。
他眉毛一挑,“不是或许!她就是喜欢我!”
不过青葙确实对他二人关系更近一步有些犹豫……原来是这个原因,他就说呢。
专治情志的医师是不一样哈,这都看得出来,有几把刷子。
“放心吧,我待青葙有一万个耐心,虽说空口无凭,但我自会用时间、用行动……”裴度正说着,忽地神色一滞,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你算哪根葱,跟我家青葙又有什么关系,我在你面前表个鸟的忠心。”
要表也是去泽川面前表啊。
“你少多管闲事!”
鸩玉心下亦松了口气,裴度虽然性子乖张了些,但待白师妹还是珍视的,不全由着他性子乱来的,也是听得进去话的。
不用他动用祝由术蛊惑裴度依言行事,总归是叫他心底轻松了些。
“谅你也是为青葙好的份儿上,我不计较你的冒犯。”裴度撂下这句话就要转身离开,心里头骄傲地想着,他现在真是大度极了。
从前瞧见两人相谈甚欢的一幅幅刺眼画面,忽又死灰复燃般地在他眼前浮现。
他突然道:“鸩玉医师方才所言,真的全无私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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