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对净化之力的掌控,在日复一日的实践中日趋精妙。她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去污”,开始尝试更深层次的“赋灵”——当然,这里的“灵”并非创造生命,而是指激发或强化物品、环境中本就存在的微弱正向特性。
侯府藏书楼,卷帙浩繁。她选取了几册因年代久远、保存不当而纸质脆化、墨色黯淡的古籍。这一次,她同时驱动“春风化雨”与“灵光护体”两种符文变体,将净化之力控制到前所未有的微弱与均匀,如同最细腻的熏香,缓缓浸润书页。
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天。当最后一丝乳白光晕散去,沈惊鸿轻轻翻开书页。纸张的触感似乎柔韧了一丝,那种濒临碎裂的脆弱感减弱了;墨迹虽未变得簇新,却仿佛褪去了一层时间的尘翳,显得清晰稳重了几分。更重要的是,当她静心感受时,能从这几册被特殊处理过的古籍上,察觉到一种极其淡泊、却令人心静的“文气”。这并非她赋予的,而是古籍本身承载的知识与岁月,在剔除了腐朽衰败的负面因素后,自然焕发出的微光。
“净化,不仅是清除污秽,亦是扫去蒙尘,令本质彰显。”她心中明悟更深。这让她对龙气净化的终极目标——并非消灭被窃取的部分,而是剥离寄生虫,令纯净龙气重现辉煌——有了更形象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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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惊鸿于藏书楼进行着静水深流般的探索时,王魁的“圣水普惠计划”在侯府下层仆役中,引发了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意外连锁反应”。
起初,只是几个受了王魁“圣水”小恩小惠(比如治了小伤、喝了“加料”水觉得精神好)的下人,私下里将他传得神乎其神。“王菩萨的圣水,灵验得很!”“那是引了天地正气、加了祖传秘方的!”“听说王管事日夜钻研古法,这才炼出这么点精华……”
传言在口耳相传中不断发酵、变形。很快,侯府下人间开始流传起关于王魁的“新传说”:说他其实是隐世的“药仙”传人,因为感恩沈将军收留,才屈尊在侯府当个管事,平日那些看似胡闹的行为,其实都是在“点化”府中事物,积累功德!那“圣水”,便是他“点化”的媒介之一!
这个离奇的传说,竟然还得到了部分“证据”支持:
· 看,王管事天天在库房那边转悠,那库房可是出过密室宝藏的!说不定就是他在那里沟通天地,炼制圣水!
· 王管事对花木特别好,经他手照顾的,都长得格外好!这不是“点化”是什么?
· 连徐老(医术高超的徐老!)有时候都跟王管事讨论“药性”,肯定是王管事在指点徐老!
于是,王魁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收获了第一批“隐性信徒”。这些下人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求“圣水”,但会在路上遇到王魁时,格外恭敬地问好,眼神里充满敬畏与期待。甚至有人开始偷偷收集王魁“施舍”过圣水的地方的泥土、落叶,当作“沾了仙气的宝贝”藏起来。
这一日,厨房负责采买的张妈,因为女儿连续几日低烧不退,看了大夫也不见好,心急如焚。她忽然想起关于王管事的传闻,一咬牙,提着一篮子自家攒下的鸡蛋,战战兢兢地敲响了王魁的房门。
王魁正在房间里对着他的“圣水”瓶罐做每日记录,开门见到一脸愁苦、提着鸡蛋的张妈,很是诧异:“张妈妈?你这是?”
张妈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带着哭腔:“王管事……王菩萨!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女儿吧!她烧了好几天了,怎么都不退……听说您有灵验的圣水,能祛病消灾,求您赏一点点,救我女儿一命!”说着就要磕头。
王魁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扶起来:“哎哟张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他听明白了,这是来求“药”的。看着张妈殷切绝望的眼神,王魁心里既有些飘飘然的得意(看!胖爷我的名声都传到这儿了!),又有点发慌。
他自己的“圣水”是什么玩意儿,他心里其实有点数,治治小割伤、心理安慰一下可能还行,真用来治发烧?他可没把握!
但看着张妈的样子,他又不忍心拒绝。他眼珠一转,想起徐老。对了!可以找徐老啊!徐老是真神医!
他立刻摆出一副“高人”模样,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动作有些滑稽),沉稳(自认为)道:“张妈妈莫急。令嫒之疾,需对症下药。我之‘圣水’,虽具祥瑞之气,然并非万能。这样,你且稍候,待我取些‘引子’,再请徐老一同前去诊治,方为稳妥。”
他回到屋里,装模作样地在一个小玉瓶里倒了点最普通的凉白开(没敢用稀释液,怕万一不对症),又滴了一滴他珍藏的“特级原浆”(心想:加一点真货,增加点“祥瑞气场”),然后拿着这瓶“加料水”,带着张妈去找徐老。
徐老被王魁拉来,听了原委,又看了看那瓶“水”,嘴角抽了抽,但看着焦急的张妈和一旁拼命使眼色的王魁,终究没戳破。他认真给张妈女儿诊了脉,开了方子,然后对张妈说:“按此方抓药,三剂可愈。至于王管事这‘水’……”他顿了顿,在王魁紧张的目光下,淡淡道:“可于每次服药后,温服一小口,有助药力平和发散,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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