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青云宗的路上,林小满始终心绪不宁。墨长老消失前的那句“启灵之日近矣”如同重锤敲击着她的神经,与典籍库暗格里那枚玉简的异动形成诡异呼应。她几次试图用镇灵木的感知探查玉简,却都被一层晦涩的力量阻隔,仿佛有什么在刻意隐瞒真相。
“在想什么?”顾晏之将披风披在她肩上,夜风中他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温柔,“伤口还疼吗?”
林小满摇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灵木令:“墨长老说的‘启灵’……你听说过吗?”
顾晏之瞳孔微缩,下意识看向宗门方向:“典籍里有过零星记载,说是上古时期有大能修士能‘启灵’,让天地灵气具象化,但具体是什么……”他突然顿住,“等等,师父密室里有本《太古通鉴》,或许能查到。”
两人加快脚步赶回宗门,却在山门口被白胡子长老拦住。老人脸色铁青,手里攥着一封染血的书信:“刚收到百草堂的传讯,他们的‘九窍玲珑心’被盗了!”
“九窍玲珑心?”林小满皱眉,“那不是能连通天地灵气的至宝吗?”
“正是!”白长老的胡须都在颤抖,“传讯里说,盗宝者用的是灰色雾气,还有……”他看向林小满,“对方留下一张字条,指名要镇灵木和你去交换。”
顾晏之脸色骤变:“太嚣张了!我这就召集弟子……”
“等等。”林小满按住他的手腕,看向白长老,“字条在哪?我想看看。”
白长老递过字条,林小满展开一看,字迹扭曲如爬虫,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熟悉感:“镇灵木与启灵之人,缺一不可。三日后正午,锁灵塔见。”
“锁灵塔?”顾晏之眯起眼睛,“他们想在那里启灵?”
林小满点头,目光落在字条右下角的印记上——那是一滴凝固的血珠,周围环绕着藤蔓纹路,与墨长老令牌上的蚀灵教标志如出一辙。
“我去。”林小满突然开口,“我要亲自会会他们。”
“胡闹!”白长老急得直跺脚,“对方明显是陷阱,你去了就是送死!”
“但他们想要的是镇灵木和我。”林小满握紧字条,眼神坚定,“我不去,他们会继续伤害无辜的人。而且……”她看向顾晏之,“我有预感,启灵的真相,可能和镇灵木有关。”
顾晏之沉默片刻,突然握住她的手:“我陪你去。”
“胡闹!”白长老的胡子都气歪了,“你们两个都去,谁来守护宗门?”
“师父,”顾晏之转身对着白长老深深一躬,“请允许我们去查明真相。蚀灵教的目标是启灵,若真让他们成功,整个修真界都将面临灾难。”
白长老张了张嘴,最终重重叹了口气:“罢了!但你们必须带上这个——”他掏出一个玉盒,“这是历代掌门传承的‘山河社稷图’,能短暂封印方圆十里的灵气,或许能干扰他们的启灵仪式。”
林小满接过玉盒,触手温润,盒盖上刻着复杂的封印符文。她郑重地点点头:“多谢长老。”
三日后正午,锁灵塔。
林小满和顾晏之站在塔门前,看着第九层窗口渗出的灰色雾气,与镇灵木的金光形成鲜明对比。顾晏之将流影剑横在身前,低声道:“记住,一旦启动山河社稷图,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嗯。”林小满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塔门。
塔内的景象让两人瞳孔骤缩——原本空荡荡的塔身,此刻布满了用精血绘制的巨大阵法,墨长老站在阵眼处,身边悬浮着九窍玲珑心,而在他对面,一个身着鎏金长袍的身影背对着他们,脚下踩着无数黑色符文。
“终于来了。”墨长老阴鸷的目光扫过两人,“启灵仪式就差你们了。”
鎏金长袍的身影缓缓转身,林小满和顾晏之同时愣住——那是一张与顾晏之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眼神阴鸷如蛇,嘴角挂着残忍的笑。
“顾、顾师兄?”林小满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他不是我师兄。”顾晏之握紧长剑,声音冷得仿佛结了冰,“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顾承泽。”
“哥哥,别来无恙啊。”顾承泽阴笑着,指尖抚过九窍玲珑心,“当年你抢了父亲的继承权,现在又来抢我的启灵大业,真是阴魂不散。”
林小满这才想起,顾晏之曾提过,他有个弟弟因修炼邪术被逐出师门。没想到,那个弟弟竟然是蚀灵教的幕后黑手!
“顾承泽,你修炼邪术,残害同门,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顾晏之怒喝一声,挺剑刺去。
“天行道?”顾承泽不屑地冷笑,“在我眼里,天就是用来踩在脚下的!”他抬手一挥,九窍玲珑心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顾晏之的剑光在光芒中瞬间消散!
林小满心中大惊,急忙祭出混沌炉,同时催动镇灵木的力量。金色的光芒与九窍玲珑心的白光在空中碰撞,震得塔身都在颤抖。
“镇灵木……”顾承泽贪婪地看着林小满,“只要得到你和镇灵木,启灵仪式就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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