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陆白榆所料,片刻后一群西戎人便打马直奔城西乱葬岗而去。
可惜他们到底还是晚了一步,等他们赶到时,几只野狗和老鼠正围着那刺客的尸体大快朵颐。
刺客的颈骨被啃断,野狗正扒开他的胸腔在掏里面的内脏吃。
有人仔细检查了一下刺客身上的致命伤,沉声道:“昨夜那个刺客伤的确实是这个位置。”
为首的西戎人将精铁令牌在手里仔细把玩了片刻,忽然弯腰撸起刺客左手的衣袖,果然看见上面有他眼熟的刺青。
“我见过这令牌。今春大皇子与五皇子做粮食交易时,来人也持有同样的令牌和刺青。”
西戎人瞬间脸色铁青,“走,跟我进宫去,向大邺的皇帝老儿讨个说法!”
西戎蛮子打马奔向皇宫时,乔装打扮过的陆白榆正在各处钱庄里兑换银子。
先前断亲时她要银票不要银子,是因为那时候她还没有激活空间。
那么大一堆银子,会不会被人盯上且先不说,单是运输也是个大问题。
所以为了方便携带,她不得不选择了银票。
但如今不同了,有了空间这个作弊神器,她肯定是要改变一下思路的。
毕竟灾荒兵祸一起,谁也不知哪家钱庄会不会在滚滚的历史巨浪中倒闭?
就算没倒闭,也有很大几率会折价兑换。
这种时候,只有真金白银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其实严格来说,战乱年代只有粮食和物资才是最叼的!
毕竟兵祸和灾荒一起,民间物价就会蹭蹭蹭地往上飞涨。
但如今她就在天兴帝眼皮子底下,不好太过高调。
只能拿了5万两银票给顾东川,让他安排人到京畿附近低调购买物资。
剩下的她则小规模换成金元宝和银元宝,全部装进空间。
等流放路上遇到合适的机会,再想办法继续购入物资。
“主子,十一他们回来了。”
陆白榆前脚刚驾着装满银元宝的马车回了双井胡同,后脚顾九就寻了过来。
“如何?”陆白榆看了看逐渐西沉的日头,问道。
顾九:“两个消息,一是今日申时二刻,皇上将五皇子从诏狱提了出来,与西戎蛮子当面对质。具体谈了什么属下们打听不到,但看西戎人出宫时愤怒的表情,这件事只怕不太顺利。”
“正常。西戎人如今正在震怒之中,这时候把五皇子交出去会有什么结果,只怕连皇帝自己也不敢保证。”陆白榆沉吟片刻,冷笑道,
“这样,你派人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就说五皇子为了洗清自己身上通敌叛国的嫌疑,故意派人杀死了西戎六皇子。他原本是想杀人灭口,结果惹怒了西戎蛮子,导致两国和谈破裂,边关马上又要开战!”
既然狗皇帝不情不愿,那她便让他尝尝被舆论倒逼的威力。
狗皇帝向来爱惜他的羽毛,她倒要看看,在名声与儿子之间,这一次他会保全自己的名声还是他的宝贝儿子?
顾九:“第二件事,京中确实有个慈幼局专门收养弃婴与孤儿,你说的那一年慈幼局一共收养了108个孩子,符合年龄的共计37个,身上有胎记的共计8个,但跟你说的都对不上号。”
陆白榆皱了皱眉头,“这京中除了慈幼局,还有哪里收养弃婴与孤儿?”
“皇觉寺。”顾九毫不犹豫地答道,“那里有不少小沙弥,都是僧人们历年来收养的弃婴。”
陆白榆眼前一亮,“是了,我怎么没想到那里!”
皇觉寺,不正好是三皇子的地盘吗?
“快,你赶紧让人到皇觉寺看看去。”
顾九领命而去,陆白榆钻上马车,将马车里装满银元宝的箱子全部收进空间里。
然后才提着一个食盒进了屋子,“杜仲叔,我来看你了。”
等她陪杜仲用完一顿饭走出门时,顾九已经等在了院子里,“主子,查出来了。皇觉寺确实有个五岁的小沙弥,跟你说的那孩子刚好好对得上号。”
陆白榆眼前一亮,“走,你家主子带你去南风馆潇洒去。”
顾九:“......主子,属下没有那种不良嗜好。要是被我家侯爷知道我逛那种地方,属下的狗腿只怕就保不住了。”
陆白榆轻笑一声,“怕什么,不是还有我替你撑腰吗!”
暮色笼罩着繁华的街巷,南风馆前灯火辉煌,丝竹声声。
比起满是脂粉气息的青楼,这里似乎少了些莺歌燕舞的曼妙,但男色与肉欲的诱惑却被放大到了极致。
陆白榆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却稳如老狗。
年轻的老鸨扭着腰肢迎上来,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扫视一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哟,公子瞧着眼生,这是第一次来?”
陆白榆知道自己这番装扮骗过普通人可以,想要骗过眼光毒辣、阅人无数的老鸨却并非一件易事。
但她并不慌张,“给我来一间上等厢房,再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小倌给我叫过来,要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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