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见愁不就是最佳的理由吗?大伯曾经说过,鹰见愁乃绝险之地,西戎人若想以最小代价全歼我们,必会选择在那里设伏。”陆白榆狡黠地笑了笑,
“五皇子也是西戎人的目标,我不信他不怕死!他如今损失惨重,没有周凛保驾护航,我不信他敢单独通过鹰见愁隘口。”
“没错,只要让五皇子知道此事,他便一定会停下来等待周凛。届时,四弟妹的机会便来了。”顾长庚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叩打着桌面,沉吟道,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五皇子一定比咱们更急。与其咱们主动找他,不如守株待兔,等他自己送上门来。”
翌日。
几乎半夜未眠的萧景泽天刚微亮便推开了陆锦鸾的房门。
片刻后,他兴奋地拿着那张矿洞图在原地来回踱步,“鸾儿,你确定没有弄错吗?神女真的跟你说这是一座银矿?”
“看来王爷还是信不过臣妾。”陆锦鸾娇俏地冷哼了一声,琥珀色的瞳仁里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是真是假,王爷派人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图上清晰的矿脉标记像火焰一样灼烧着萧景泽的心脏,让他狭长的凤眸里瞬间燃起对财富和权力的渴望。
看样子竟连老天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他刚刚损失了多年培养的精锐,老天便弥补了他一座银矿。
有了银子,还愁天下人才不投奔他萧景泽吗?
如此说来,峡谷那群人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萧景泽抬腿便走,未行两步又突然折回身来,抱着陆锦鸾狠狠亲了几口,
“若这座矿洞真能开采出银矿,鸾儿此次便算是立了头功!待父皇百年之后,本王登基,鸾儿便是朕的贵妃。”
“王爷放心,神女说了,蛇盘山王爷累积了足够的气运,所以此座银矿必定是座富矿,足够王爷招兵买马了!”
陆锦鸾淡淡一笑,那笑意却半分也未到达她眼底。
她费了这么多心思出了这么多力,区区一个贵妃就想打发她?
门儿都没有!
闻言,萧景泽脸上又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抱着陆锦鸾温存了片刻,才做出恋恋不舍之色。
“时辰还早,你再休息一会儿,本王差人去把村里那辆骡车买了,好给你路上代步。”
说完,他将矿洞图揣进怀里,兴冲冲地跨到了院子里,叫住了新上任的秦王府管事,
“京城的信鸽还没有消息吗?”
管事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躬身回道:“回王爷,还没有......许是路上耽搁了。”
萧景泽烦躁地挥挥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去,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要把昨晚那辆骡车买下来给陆侧妃代步。”
屋内,崔静舒刚刚起身,听到这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脸上的神色瞬间冷了下去。
萧景泽浑然不觉。
他在院子里兴奋地踱了几步,原本是想去找赵柏恩商议一二,可想想他这两日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的模样,他又顿时没了兴趣。
曾几何时,他萧景泽手底下也是人才济济。
可如今竟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了。
萧景泽唇角微沉,人却下意识地出了院子,大步朝陆白榆和顾长庚借住的小院走去。
他刚走近篱笆院门,就听到一阵压抑而虚弱的咳嗽声从屋内传来。
“咳......咳咳......”哪怕隔了一扇窗,他都能清楚地听到陆白榆的声音里带着的虚弱与病气。
他脚步一顿,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正坐在廊下一张旧木桌旁的顾长庚。
“侯爷。”
桌上铺着一张简陋的舆图,顾长庚神情专注,手指在舆图上缓缓移动,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听到声音,他缓缓抬起头来,见是萧景泽,惊讶道:“王爷一大早就过来串门,是有什么要事吗?”
萧景泽没有立刻答话,目光飞快扫过陆白榆所在的房间,语气里带着几分半真半假的关切,“阿榆......四夫人这是怎么了?”
“昨日着了凉,发起热来,怕是在山上染了风寒。”顾长庚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低沉与自责,
“她身子一向康健,若非这一路殚精竭虑,那根弦一直紧绷着,蛇盘山又受了那般大的惊吓,她也不会病来如山倒。”
萧景泽心中一动。
他正愁不知找什么借口,这倒是个现成的理由。
“四夫人以女子之身,独自撑起偌大一个侯府确实不易。这村子地势偏远,缺医少药,不如等到了前方重镇,让她好好休养两日。”
说罢,他的目光落在了舆图上,“侯爷这是在研究前方的路线吗?瞧你神色凝重,可是有什么问题?”
“我在担心什么,王爷难道猜不到吗?”顾长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西戎人这把利剑一直悬在头上不曾落下,睡不着的怕不只我一人吧?”
萧景泽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神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侯爷在军事上的造诣素来颇深,难道你已推算出了西戎人截杀咱们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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