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牛山山势陡峭,林木幽深,地震留下的创痕尤为明显。
巨大的岩石四处滚落,将原本就模糊的小径切割得支离破碎。
秦王府管事带着两名精悍的民夫,牵着马,艰难地循着地图指引向上攀爬。
三人皆是气喘吁吁,汗水早已浸湿了衣衫。
“快看,那里是不是像个洞口?”一名民夫眼尖,指着前方一处因山体滑坡而裸露出的黑黢黢的裂缝喊道。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裂缝边缘还能看到些许人工开凿的古老痕迹。
三人精神大振,将马儿拴好后便快步上前。
“这地方藏得还真严实,若非地龙翻身,想要找到它绝非易事。”管事兴奋地掏出火折子,率先探头向洞内望去。
“嗖!嗖!嗖!”就在这时,几声极轻微的箭矢破空声从从侧后方林中响起,直取三人后心。
两名暗卫反应极快,听到声音立刻拔刀回身格挡,“铛铛”两声磕飞了冷箭。
那管事却慢了一拍,惨叫一声,肩胛处已被一箭射穿,踉跄着扑倒在地。
看清箭矢的瞬间,民夫面色骤然一变,“这是西戎骨箭?见鬼了,这里怎么会有西戎人?”
正说着,五名面相凶悍的西戎人从林中冲出,口中说着腔调古怪的大邺话,挥舞着弯刀朝他们扑杀过来。
“这三人看着就是练家子,绝不是普通大邺百姓。”
“该不会是咱们露了行迹,被他们跟踪了吧?”
“不太像......看样子他们是冲着这个洞来的。说不定洞里有什么宝贝?”
“别管是不是,杀就完事了!反正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好险!幸好头儿让咱们扩大了巡山范围,要不然被跟到了大本营,咱们就彻底暴露行踪了。”
几名西戎蛮子嘴里叽里呱啦地叫着,手上却半点也不留情。
刀光剑影,铿锵作响,在这寂静的山林中爆发出死亡的韵律。
“小心!”一名民夫怒吼着将受伤的管事拽到身后,与西戎人战成了一团。
管事本就武功平平,因为受伤又失去了大半的战斗力,两名暗卫武功虽然高强,但西戎人体格高大、身手矫健且悍不畏死,人数上也更占优势。
一时间双方打得难解难分,谁也拿谁没有办法。
不过时间一久,配合默契、刀法狠辣的西戎人便逐渐占了上风。
很快,秦王府管事便被他们斩于弯刀之下,两名暗卫虽然联手杀了一个西戎人,自己也险象环生。
激战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道身影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潜行至战场边缘的一棵巨树之后,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因为怕打草惊蛇,早在半山腰时,陆白榆就将马儿拴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她因此耽误了点时间,所以寻到矿洞口的时间便晚了些。
没想到竟阴差阳错,让她坐山观虎斗,白捡了一个大便宜。
不过这些西戎蛮子竟来得这般快,这多少有些出乎陆白榆的意料。
看样子他们真是恨毒了顾长庚和萧景泽,竟宁愿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提前潜伏于此。
正想着,一名西戎蛮子已经趁一个民夫受伤之际,举起手中弯刀狠狠砍向了他的后脖颈。
陆白榆手腕一抖,指尖银针便化作一道银光,射向西戎人的膝弯穴道。
那名西戎人只觉得腿上一麻,膝盖处顿时酸软无力,踉跄着砍了个空。
这微不足道的干扰,却给了两个民夫喘息之机。
一名民夫抓住机会,刀光一闪,狠狠劈翻了那名行动迟滞的西戎蛮子。
另一名民夫也奋起反击,刺伤了另一人。
剩下的三名西戎人被彻底激发了凶性,狂吼着扑向受伤的民夫。
三人皆是奔着以一换一,不要命的打法去的。
不过眨眼间,受伤的民夫便和其中一个西戎蛮子互相捅穿了对方的腹部,双双倒在了血泊之中。
见状,仅存的民夫顿时红了眼。
他以一敌二,与两个西戎人缠斗了半天,最后拼死带走了其中一个。
战场瞬间死寂,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粗重的喘息声。
还没等那西戎人缓过神来,陆白榆已如猎豹般扑了过去。
她的格斗技巧是在末世生死之间淬炼出来的,简洁、高效、致命。
手中寒光一闪,匕首便划开了西戎人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陆白榆拾起地上的长刀,反手一击,又捅进了对方的心窝。
战斗在电光火石间开始,又瞬间结束。
陆白榆独自立于一堆尸体中间,气息微乱,眼神却冰冷如霜。
片刻后,她开始面无表情地打扫战场。
先从西戎人的身体里取走银针和他们的腰牌,又制造出对应的伤口和激烈搏杀、同归于尽的现场。
随后她又将两名西戎人和一名民夫的尸体拖进了矿洞深处,并撒下一些他们随身携带的杂物。
做完这一切,她才从空间里拿出火把点燃,继续往黑暗的矿洞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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