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楚南秋的银甲男人已经站立在了长戟男人面前不远处,他并没有看这名为箎辽的男人一眼,反而是神情复杂地望向那个女子,紧接着伸手入怀,轻声说道:“箎辽,放她走,我把我的命和神器都给你。”
看到楚南秋,那女子满眼焦急,但是仍然紧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只是暗暗运起残存的劲力。
箎辽双眉一轩,“噢?还有这等好事?”
回头看了看那站都站不太稳的女子一眼,箎辽瘪了瘪嘴,“楚南秋,我实在搞不懂你们人类的思维,这女人的长相并无惊艳之处,身材也不丰满,你堂堂大秦龙将,怎会喜欢此等货……”
话音未落,突然间箎辽右手的长戟凭空消失!
只听“呛!”的一声,那长戟的戟尖已经出现在楚南秋面前三寸之处!
阻止长戟继续前刺的是一柄宽刃长剑,长剑的剑脊堪堪抵挡住了长戟的攻击,但是长剑正在不断地微微颤动,而长戟也在空中一点点前压。
“箎辽,我们打了20年交道,这种小把戏又何必拿出来现眼?”
话音一落,楚南秋手握长剑狠狠一拧,随即双脚蹬地,朝箎辽猛冲而去。
只见一阵烟尘暴起,楚南秋右手持剑直刺箎辽面门,伴随一阵“呲呲”声响,一束明亮的银光乍现,周围的空间在那银光闪烁下变得有些扭曲。
箎辽冷哼一声,右手高举,那长戟竟突兀出现在虚握的右手中,紧接着狠狠下劈,一道黝黑的斩击在身前迸发。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的攻击瞬间碰触在一起。想象中的暴烈声响并未出现,只是银光刺破黑斩,在微微偏头的箎辽左脸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而黑斩并未因银光的穿透而消散,反而加速前进,擦着楚南秋的左半身向后而去,楚南秋的左肩微微向下一沉,左肩的银色护甲悄然消散,不是碎裂,而是消散。
一团浓稠的黑气自箎辽身上散溢而出,楚南秋的银甲也突然银光大放,与箎辽周遭的黑气狠狠撞到一起,一阵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不绝于耳。
箎辽伸出长舌舔了舔左脸的血痕,眼中浮现出嗜血的红芒,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大喝一声“再来!”随即一甩长戟,斜斜劈向楚南秋。
楚南秋紧紧抿住双唇,暗暗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猛然抬剑朝长戟上撩而去……
一旁的女子焦急地看着战作一团的两人,她在考虑是走还是留。
……
六天后。
六月的天气已然炙烈如火,正午的阳光带着扑面而来的灼热狠狠撕咬着大地,地面腾起滚滚热浪,哪怕隔着鞋依然能感受到地面不断翻涌而出的温度。
“该死的天气,这也太热了,渔网都快要被晒化了!”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健硕的年轻人一嘴地抱怨,右手的斗笠紧紧盖住脑袋,左手不停在脸旁扇着风,不情不愿地走向海边的网架,看来是要把早上晾晒的渔网收起来。
他身后不远处,一片高大茂密的丛林边有一间木屋,木屋门口的摇椅上正坐着一位眯眼假寐的老人。
老人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张口笑骂道:
“蠢货,天气热还不好啊?鱼干得快,卖得就快,钱不就挣得多吗!你小子嫌天气热,那明天就别跟我去市集了!”
年轻人一愣,马上回头笑道:“别啊,老爹,我说笑的。我答应了小兰,明天要给她带百香坊的水粉呢,我谈不谈得上媳妇,您老抱不抱得上孙子,可就指望这回了啊。”
老人睁眼望了年轻人一眼,认真道:“阿生啊,小兰是个好孩子,我也满意得很,你若是真心喜欢那丫头,我明天就去找她姑姑商量。咱们打渔子命都苦,你打小没了娘,跟着我一起讨生活也是苦了你,但你这一天到晚毛手毛脚的,我真怕你哪天就见了龙王,说你千百回也不当个事儿。小兰她们呐,也是苦命的人,她爹妈没得早,姑姑把她拉扯大实在不容易,若是你们两个能早点成个家也是好事,你有个媳妇管教,再留个后,这我才放心,就算你没了我也闭得上眼。”
阿生苦着脸轻叹一声,“老爹啊,你要不要这么咒你儿子,我可才20岁呢,成天不是死啊就是留后的,真不盼我点儿好啊。实在是我心态好,要是心态不好,说都被你说没了!谁不知道海上讨生活朝不保夕啊,我心里有数着呢。”
接着偷偷小声嘀咕:“我和小兰成家,你正好和她姑姑睡一被窝,亲上加亲,我看你比我还急!”
老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微微皱眉,冷哼一声:“你嘀咕什么呢!?”
阿生赶忙道:“啊,没什么。对了!老爹,听说明天墨大学士要来海城讲学啊,我说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呗,说不定人家看我秀外慧中,收我做了门徒,那荣华富贵不就来了嘛。”
老头摇摇头,“你净想这些有的没的,人家墨大学士是什么人物,能看上你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给人家看门都不够个儿,还把你收为门徒,你还不如求龙王给你赐个媳妇儿,这都比墨大学士收你做门徒靠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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