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专注是一种全然的伪装，脑子里反复回响的那句可爱，甚至越想越觉得她是白狐诺娜的可能性很大。
以至于寇依从他手中抽走那块表时，艾俊竟毫无察觉。
“艾俊……这表是谁的？看着像件老古董？”
她的声音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拽回。
艾俊猛地回过神，看清她手中之物时，语气瞬间染上急切：
“小心点，那是阿丽的。”
“阿丽的东西？”
寇依嗤笑一声，不屑地掂了掂手表，
“那想必一文不值。”
她瞥见艾俊仍不自觉地望向洛初寒的方向，那个慵懒的身影似乎总能吸走他的注意力。
寇依不悦地挑眉，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近自己，声音压低却足够清晰：
“艾俊，我说过离她远点。
她那副样子你不觉得恶心吗？你难道忘了她上次是怎么欺负我的？”
“呃……”
艾俊感到一阵熟悉的头皮发麻。
果然，寇依又顺势软软地靠在他身上，用她那套惯用的，带着哭腔的语调开始控诉。
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当时的“绝望”与“无助”，极力将洛初寒塑造成一个十恶不赦的霸凌者。
她的表演过于投入，动静之大，终于引来了不远处那道清冷的目光。
艾俊心脏一缩，战战兢兢地望过去，恰好撞上洛初寒投来的视线。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淬了冰的刀锋，冷得让他心惊。
他几乎是本能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猛地将紧贴在自己身上的寇依推开，动作仓促甚至带了点慌乱。
对味了。
以前他只觉得洛初寒的眼神只是冷淡，如今代入白狐诺娜的身份再看……
那根本是捕食者在衡量猎物价值的审视，就像是她发怒的前兆。
别问他怎么看出来的，这都是变成黑猫诺儿后得到的经验。
但这一幕在寇依眼中，他这副急于撇清关系，甚至带着惊慌的样子，分明就是被那个洛初寒迷了心窍，无可救药的小可怜。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烧掉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她气得狠狠将手中那块碍眼的手表摔了出去。
表盘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不偏不倚，正正落在他们即将滑行的冰场通道上。
“小心——！”
有人惊呼。
但一切发生得太快。阿丽正专注于调整重心，全然未觉脚下的异样。
她的滑轮毫无停滞地碾过那片金属，只听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
那只手表在她轮下瞬间解体，精致的表盘玻璃炸裂成蛛网。
细小的零件崩散开来，在光洁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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