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手臂上那道颜色异常的伤口,瞬间成为了“丧尸饲养与再利用研究小组”的最高优先级研究项目。
林晓晓不知从哪个废弃诊所搜刮来一个几乎没电的额温枪,对着程野的额头、正常皮肤和伤口周围分别测量。
“嘀——”
额头:28.5°C(明显低于活人)。
正常皮肤:29.1°C。
伤口边缘:31.2°C!
“卧槽!”林晓晓看着屏幕上小小的数字差异,忍不住爆了粗口,“有温度!虽然比正常人低,但比他自身其他部位高!这绝对不正常!”
苏晚的心跳也跟着这个数字加速。她小心翼翼地用蘸了清水的棉签,轻轻擦拭那道伤口。
程野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但没有躲闪,只是用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
“疼吗?”苏晚轻声问。
程野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摇了摇头。与其说是“不疼”,更像是在表达“没关系,你可以继续”。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让苏晚鼻尖发酸。
“我们需要更多数据!”林晓晓进入科学家模式,“记录伤口变化,分析诱因!程野,你这伤到底怎么来的?仔细想想!”
程野努力地回想,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词:“铁……架子……亮……的……石头……”
在两人连蒙带猜外加平板电脑涂鸦的帮助下,她们勉强拼凑出过程:程野在荒野中为了躲避一伙流浪者(也可能是其他丧尸),撞上了一个废弃的铁架,被尖锐处划伤,而伤口似乎不小心沾到了某种……埋在泥土里的、会微微发光的矿石碎末?
“发光矿石?”林晓晓摸着下巴,“这末世还有辐射宝石不成?难道是那种东西抑制了病毒,或者促进了他身体的某种……良性变异?”
这个猜想让两人兴奋不已。如果找到那种矿石,是不是意味着程野有恢复的可能?甚至,能为这个绝望的世界带来一丝转机?
新的优先任务变更:寻找“希望之石”。
当然,这个任务极度危险,需要从长计议。眼下,她们对程野的“再教育”有了新的方向和动力。
进阶课程一:工具使用——解锁“手机”技能。
为了能更清晰地沟通,也为了将来可能需要的远程联系,林晓晓贡献出了自己备用的一款老式按键手机(屏幕小,待机长,末世硬通货)。
教学重点:接听、拨打(目前只存了苏晚和林晓晓的号码)、以及最重要的——阅读和发送预设短信。
苏晚提前编辑好了几条常用短信:
【安全】
【危险】
【饿】
【找到东西】
【想你】
教一个丧尸用手机,其困难程度不亚于教一只猫开罐头。
程野僵硬的手指按在小小的按键上,不是同时按下去好几个,就是按不下去。光是学习如何翻到“联系人”列表并选中“晚晚”,就花了将近半小时,期间他好几次因为 frustration(沮丧)而差点把手机捏碎。
终于,在苏晚和林晓晓口干舌燥的指导下,程野成功地点亮了屏幕,笨拙地按下了拨号键。
几秒钟后,苏晚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程野的号码(林晓晓刚给他办的匿名卡)。
苏晚接听,放到耳边,里面传来程野沉重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背景里细微的风声。
“程野?能听到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低沉而清晰的:
“……晚。”
虽然依旧沙哑,但那个“嗬”的音几乎听不到了!
苏晚的眼泪差点瞬间涌出来,她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林晓晓在一旁激动地握紧了拳头,无声地“耶”了一下。
进阶课程二:情感认知——理解并表达“嫉妒”。
这天,苏晚所在的医疗班人手不足,她被临时叫去帮忙给警卫队的伤员换药。其中就包括那个对苏晚有点意思的异能者小队队长——赵炎。
赵炎只是在训练中擦伤了手臂,却摆出一副重伤员的架势,非要苏晚亲自处理。
苏晚本着职业精神,耐着性子给他清洗、上药、包扎。赵炎则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天,眼神里的热度几乎能把绷带点燃。
这一切,都被悄悄潜伏在窗外阴影里、例行前来“探视”的程野,看了个一清二楚。
当晚,程野准时敲门进屋后,表现就异常“粘人”。
苏晚走到哪儿,他就默默地跟到哪儿,像一条巨大的、沉默的尾巴。
当苏晚习惯性地想拿起平板跟他交流时,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控制得很好,没有弄疼她),然后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这是他们恋爱时,程野表达亲昵和依赖的小动作。
他呼吸间带着淡淡的腐土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银灰色的眼睛近在咫尺,直勾勾地看着她,里面翻涌着苏晚从未见过的、复杂的情绪——委屈、不安,还有一丝……清晰的独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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