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进步、醋意与暗流
血清的初步成功，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特殊项目组”。
李博士对苏晚的态度几乎称得上和蔼可亲，资源倾斜，有求必应。程野的隔离观察间里，甚至破例添置了一张更舒适的椅子和一些简单的（丧尸-proof的）益智玩具——主要是用来测试他恢复中的认知能力。
程野的状态确实在一天天好转。
最明显的是他眼睛里的银灰色，虽然依旧存在，但那种死气沉沉的灰翳逐渐褪去，变得更加清亮，偶尔在情绪激动时，甚至会闪过类似从前那种锐利的光芒。
他的语言能力也在缓慢恢复，从最初只能蹦单字，到能说出“晚晚，饿”、“外面，吵”、“想，出去”等短句，发音虽然依旧沙哑含混，但进步神速。
身体的僵硬度也有所改善，走路时那种明显的顺拐减轻了不少，甚至能比较流畅地完成苏晚发出的“把杯子拿过来”之类的简单指令。
当然，丧尸的本能并未完全消失。
他对生肉依旧抱有浓厚的兴趣（被苏晚严厉制止），对突然的巨响或陌生人的靠近会本能地龇牙，并且对李博士依旧保持着“非我族类”的高度警惕。但总体而言，他正沿着一条前所未有的轨迹，从“它”慢慢回归向“他”。
日常一：语言康复训练（醋意升级版）
苏晚拿着识字卡片，耐心教导：“程野，这是‘苹果’。”
程野：“平……果。”
苏晚：“对！这个是‘安全区’。”
程野（瞥了一眼，兴趣缺缺）：“……区。”
苏晚（拿出赵炎的照片，这是李博士要求的“刺激物识别测试”）：“这个呢？认得吗？”
程野（瞬间眼神阴沉，喉咙里发出低吼）：“……坏！人！”
苏晚（赶紧收起照片）：“好好好，不看他。那我们学‘晚晚’？”
程野（立刻多云转晴，银灰色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晚晚！我的！”
在一旁记录数据的李博士助手默默笔记：对特定负面刺激物反应强烈，对积极刺激物（苏晚）认知牢固， possessive（占有性）形容词使用准确。
日常二：体能协调训练（沙雕日常版）
为了改善程野的肢体协调性，苏晚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末世前儿童玩的“跳舞毯”，连接在平板上。
苏晚（示范）：“程野，跟着箭头踩！”
程野（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箭头，如临大敌）。他试图跟上节奏，但僵硬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手脚仿佛各有自己的想法，上演了一出“丧尸机械舞”，顺带把跳舞毯踩得吱嘎作响，差点冒烟。
林晓晓（围观，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哈！程野你这步伐，去丧尸界参加街舞大赛绝对能拿‘最具风格奖’！”
程野（恼羞成怒，放弃跳舞毯，试图去抓林晓晓）：“……吵！”
苏晚（赶紧拦住，憋着笑）：“好了好了，不跳了，我们玩点安静的……”
这些充满希望和笑语的日常，让苏晚几乎要暂时忘记外界的威胁。她沉浸在程野一点点进步的喜悦中，甚至开始幻想，也许有一天，他真的能完全恢复。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赵炎果然出手了。
他无法直接对抗李博士的项目，但他利用自己在安全区防卫体系内的职权，开始从侧面施压。
首先，是资源限制。
李博士申请的一些高精度分析仪器和特殊化学试剂，总以“物资紧张”、“优先保障防卫需求”为由被卡住或延迟。
其次，是舆论造势。
安全区内开始流传一些小道消息：“实验室里养了个怪物”、“李博士在用活人做危险实验”、“那个怪物迟早会失控”……说得有鼻子有眼，引发了不少普通幸存者的恐慌和抵触情绪。
最后，也是最具威胁的，是来自“最高议会”的质询。
有议员对李博士这个消耗大量资源、却“前景不明”的项目提出了质疑，要求他限期提交“具有明确应用价值”的阶段性成果报告，否则将考虑削减甚至终止项目。
“是赵炎在背后搞鬼！”林晓晓气得咬牙切齿，她在外搜寻物资时消息最灵通，“那王八蛋不敢明着来，就会玩这些阴的！”
李博士的脸色也日渐凝重。他虽然地位超然，但也不能完全无视议会的压力和资源的掣肘。
“苏晚，”他把苏晚叫到办公室，语气严肃，“程野的恢复情况超出了我的预期，这很好。但是，我们可能需要加快进度了。”
“加快进度？什么意思？”
“议会需要看到‘价值’。”李博士敲着桌面，“光是一个半尸的个体恢复，说服力不够。他们需要看到这种‘治愈因子’更广泛的应用前景。”
苏晚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您想怎么做？”
“下一次血清注射，加大剂量。”李博士目光灼灼，“同时，我们需要尝试将你的血清，用于……其他的感染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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