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脊狼显然没把眼前这个看似纤弱的女修放在眼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四肢在地面上刨出深深的沟壑,下一秒就如离弦之箭般扑了过来,狼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取叶惊秋面门。
邢烨白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就要提剑上前,却被叶惊秋一个冷眼钉在原地。
“站着。”她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面对的不是头要索命的妖兽,而是只挡路的野狗,“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以后怎么办?”
邢烨白的动作顿住了,脸上一阵发烫。他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刚才他还觉得银月长老只会躲在后面指挥,现在才明白,人家根本没把这头妖兽放在眼里。
就在狼爪即将触到她鼻尖的瞬间,叶惊秋动了。
没有花哨的招式,甚至没见她如何蓄力,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磅礴的威压,元婴巅峰的灵力如海啸般席卷开来,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那股无形的气势撞在铁脊狼身上,就像巨石砸进泥潭,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妖兽,竟在半空中猛地一顿,四肢一软,“咚”地一声摔在地上,庞大的身躯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在那里瑟瑟发抖,连呜咽都发不出来。
邢烨白和灌木丛里的三个弟子都看呆了,嘴巴张得能塞下颗鸡蛋,他们只听说银月长老修为高深,却从未想过,竟能仅凭威压就让一头筑基后期的妖兽瘫软在地。
“这、这就是元婴巅峰的威压?”那个断腿的外门弟子喃喃自语,眼里满是震惊。
叶惊秋懒得跟畜生废话,手腕轻抖,银月剑在空中划过道清冷的弧线,一道凝练的剑气呼啸而出,精准地斩在铁脊狼的脖颈上。
“噗嗤”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妖兽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庞大的身躯就重重倒地,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整个崖边瞬间陷入死寂,只有风吹过瘴气的呜咽声。
邢烨白看着地上还在抽搐的狼尸,又看看叶惊秋收剑入鞘的背影,喉结动了动,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从小在赤霄峰长大,听的都是“银月长老性情乖戾,仗着修为欺压同门”的话,甚至上次叶惊秋被罚,他还跟着师兄们在台下偷偷起哄。可刚才那一手,干净利落,杀伐果断,哪里有半分“欺压同门”的阴柔?
“还愣着做什么?”叶惊秋转身看他,眉峰微蹙,“等着瘴气把你们毒死?”
邢烨白这才回过神,连忙低头:“是,师伯。”他想上前帮忙处理伤势,却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抖,不是吓的,是被刚才那股威压震的。
叶惊秋没管他,径直走到灌木丛边,看了眼三个受伤的外门弟子。断腿的那个疼得脸色惨白,另一个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只有撒止血粉的那个还算清醒,见她过来,连忙挣扎着行礼:“谢谢长老救命之恩!”
“能走吗?”叶惊秋问,目光扫过他们的伤口。
那弟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李师弟断了腿,张师弟伤得重,我们刚才想背他们走,可刚站起来就被狼追…”
叶惊秋从储物袋里掏出两颗固元丹,塞进他们嘴里:“含着,能止痛。”又拿出捆仙绳,“把他们绑在背上,我开路。”
“是!多谢长老!”三个弟子如蒙大赦,连忙照做。那个撒止血粉的先把断腿的李师弟绑在背上,另一个忍着后背的疼背起张师弟,动作虽慢却很稳。
邢烨白也反应过来,忍着胳膊上的剧痛,想过去搭把手,却被叶惊秋拦住:“你自己的伤也不轻,别添乱。”
“可是。”
“没什么可是。”叶惊秋从储物袋里扔给他一瓶丹药,“把这个吃了。”
邢烨白接住药瓶,入手微凉,瓶身上刻着银月峰特有的云纹。他拔开塞子倒出一粒,丹药呈琥珀色,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一看就知道是上品疗伤丹。
“多谢师伯。”他低声道,指尖捏着丹药,忽然觉得有些发烫。
他撕下衣角,蘸着腰间水壶里的水,草草清洗了下伤口。血口子深可见骨,想来是刚才被铁脊狼的爪子划到的,清洗时疼得他额头冒汗,却咬着牙没出声。
“用这个。”叶惊秋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小捆晒干的止血草,“嚼碎了敷上,比丹药管用。”
邢烨白愣了愣,接过止血草:“这是黑风谷特有的凝血草?”
“算你还有点见识。”叶惊秋挑眉,“这草性温,止血效果比丹药快,就是味道有点苦。”
“您怎么会带这个?”邢烨白忍不住问,这草处理起来极麻烦,要先晒干再烘焙,很少有修士愿意带在身上。
叶惊秋淡淡道:“以前来黑风谷历练,采过一次,觉得有用就备着了。”她顿了顿,补充道,“你们这些年轻弟子,总觉得丹药万能,其实有些时候,草木比丹药管用。”
邢烨白没说话,把止血草放进嘴里嚼碎。一股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他差点吐出来。可他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将嚼烂的草泥敷在伤口上,再用干净的布条缠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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