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里又陷入了沉默,只有慕长川压抑的呼吸声和赵猛时不时磨牙的声响。慕长川靠在石壁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看向叶惊秋:“师伯,真的能找到证据吗?我听说、听说宗主最恨魔修,就算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怕是也…”
“只要你没说谎,就一定能。”叶惊秋的声音很稳,像定心丸一样落在他心上,“你再想想,那个陈明平时和谁走得近?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比如提到哪个峰的人,或者说过想去哪里?”
慕长川皱着眉努力回想,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迹:“他总打听赤霄峰的事,问赤霄长老最喜欢什么丹药,还问过我师父炼的‘固元丹’药方配比,我当时觉得奇怪,固元丹是我们素心峰的独门丹药,怎么能随便告诉外人?就没告诉他。还有一次,我半夜去丹房查看炉火,看到他在后门偷偷给一个黑衣人传讯,他见了我还吓了一跳,说那是他远房表哥,来送点家乡的特产。可那人身上有股、有股血腥味,不像是普通人。”
“黑衣人?”叶惊秋的眼神一凛,“什么样的黑衣人?身高多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
“看不清脸,戴着斗笠,身高和赵执事差不多,挺壮实的。手上戴着个银镯子,月光底下反光,”慕长川努力回忆着细节,“走路有点瘸,左腿好像不太方便。”
素心长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手里的药杵被捏得咯咯响:“戴着银镯子,走路瘸腿,我怎么觉得这描述有点眼熟?三年前那个潜入丹房偷药方的魔修,好像也有这么个特征!看来真的和魔修脱不了干系!”
赵猛在一旁听着,脸色也有些松动,却还是嘴硬:“就算他和黑衣人接触,也不能直接证明他害了慕长川,万一是巧合呢?”
话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砚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举着个黑色小瓶,瓶口还塞着软木塞:“找到了!在陈明的枕头底下发现的,里面还有半瓶药液,闻着和慕师兄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还有这个!”他另一只手摊开,露出一根银质的细针,针尖细得像头发丝,“在他的储物袋夹层里找到的!”
叶惊秋接过小瓶,拔开塞子闻了闻,眉头瞬间拧紧:“是蚀骨丹没错,而且浓度很高,显然是刚炼制不久的,里面还加了凝露花的粉末,用来掩盖气味,和他给慕长川喝的茶水里的成分对上了。”她把瓶子和细针一起递给赵猛,“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猛看着瓶里黑漆漆的药液,又捏起那根细针对着光看,针尖上还残留着一丝黑色的痕迹。他张了张嘴,想说“这也可能是别人栽赃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重重的叹气:“罢了,是我太固执了。”他对身后的执法弟子道,“去!把所有执法堂的弟子都派出去,封锁素心峰所有出口,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陈明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弟子们的声音带着振奋,匆匆领命而去。
素心长老这才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叶惊秋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师姐,没事了。”
“谢谢你,惊秋。”素心长老的声音带着哽咽,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若不是你,长川今天就真的成了刀下鬼了。”
“这是我该做的。”叶惊秋扶着她在石凳上坐下,“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慕师侄,蚀骨丹的药性还在他体内蔓延,再拖下去会损伤根基,得尽快逼出来。”
“我这就去炼解毒丹!”素心长老立刻站起身,抹了把眼泪就往外走,“惊秋,这里就拜托你了,有什么事立刻传讯给我!”
“放心去吧。”
素心长老刚走,赵猛就凑过来,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歉意,搓着手道:“长老,刚才是我不对,太急躁了。多谢你坚持查下去,不然我这执法堂可就真成了笑话了。”
“过去的就别说了。”叶惊秋打断他,目光看向紧闭的石门,“当务之急是找到陈明,他既然敢在宗门里动手,肯定没跑远,说不定还藏在素心峰某个角落。”
就在这时,一个执法弟子匆匆跑进来,脸上带着兴奋:“长老!找到陈明了!他在后门想翻墙逃跑,被我们抓住了!还搜出了他藏在怀里的五十块灵石!”
“带进来!”赵猛精神一振,猛地一拍桌子,“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搞事!”
片刻后,两个执法弟子押着一个瘦小的青年走进来。那青年穿着素心峰的灰色弟子服,裤脚还沾着泥,脸上满是惊恐,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撞在石地上发出闷响:“长老饶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被人逼的!”
“不是你?”叶惊秋拿起那个黑色小瓶,在他面前晃了晃,瓶里的药液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这是什么?从你枕头底下搜出来的,针孔也是你扎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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