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长老早就发现叶惊秋和鹿云皖之间的不对劲了。
以前,鹿云皖就像只小雀儿,几乎每天都会扑棱着翅膀往银月峰跑,回来后总会叽叽喳喳地跟她分享趣事:“师父!惊秋今天教了我新的‘剑式’,说我进步特别快!”“师父你看,这是我和惊秋去后山摘的灵果,可甜了,特意给你留了几个!”语气里满是欢喜,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可这半个月来,一切都变了。鹿云皖不仅没再提过叶惊秋一个字,连素心峰的山门都很少出。
宗门大比的报名仪式,弟子们都去主峰凑热闹,鹿云皖却找借口留在房间;前几天素心长老组织两峰弟子一起练剑,鹿云皖看到叶惊秋的身影,立刻找了个“肚子疼”的理由,躲回了房间。
有一次在宗门的石板路上,两人迎面遇上,鹿云皖看到叶惊秋的瞬间,眼神里的慌乱根本藏不住,几乎是立刻侧身绕开,脚步快得像在逃跑,连一句“师伯好”都没说。
叶惊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皱了很久,素心长老远远看在眼里,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这天傍晚,素心长老从膳堂回来,特意让弟子炖了碗莲子羹,鹿云皖最近总躲在房间,肯定没好好吃饭。
她端着莲子羹走到鹿云皖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鹿云皖闷闷的声音:“师父,我不饿,您自己吃吧。”
“开门,我有话跟你说。”素心长老的语气很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她知道,再这样放任下去,鹿云皖只会把自己憋坏。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鹿云皖穿着一身浅青色的弟子服,头发随意挽着,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看到素心长老手里的莲子羹,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却还是低着头,不敢看她。
素心长老走进房间,目光扫过桌面,那本《基础剑式详解》还摊在桌上,书页停留在“回风式”那一页,显然这几天根本没翻看过。
她把莲子羹放在桌上,拉着鹿云皖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这半个月你一直躲着,到底在闹什么脾气?是惊秋欺负你了?还是你们俩吵架了?”
鹿云皖的手指紧紧绞着衣角,指甲都快掐进布料里。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没有,师父,我就是最近修炼没状态,想一个人静静。”
“静静?”素心长老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你从银月峰回来那天,脸色差得像丢了魂,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后来就一直躲着惊秋,连提都不敢提她的名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顿了顿,语气里满是疼惜:“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现在突然疏远成这样,肯定有事。”
鹿云皖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可心里的委屈和纠结,像一团乱麻,堵得她喘不过气。
她知道素心长老疼她,可那件事牵扯到叶惊秋,她既怕说出来会给叶惊秋带来麻烦,万一只是误会,岂不是毁了叶惊秋的名声?
又怕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
“师父,我…”鹿云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想说“我看到惊秋有魔修的令牌”,想说“我问她,她却不肯解释”,可这些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她只是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真的没事,您别问了。”
素心长老看着她这副强忍委屈的模样,也不再逼她。她轻轻把鹿云皖揽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好,我不逼你。但云皖,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师父都在你身边。要是受了委屈,别自己憋着,说出来才好受。你一个人扛着,会把自己压垮的。”
鹿云皖靠在素心长老的肩膀上,再也忍不住,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小声啜泣着。
素心长老没再说话,只是静静陪着她,心里却越发确定,叶惊秋和鹿云皖之间,一定藏着什么事,而且这件事,恐怕还不小。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素心长老就去了银月峰。她知道叶惊秋有晨练的习惯,果然,刚走到银月峰的练剑场,就看到叶惊秋正在指导莫子祁和梨初练剑。
叶惊秋握着剑,正给梨初纠正动作:“手腕再沉一点,发力要快,别拖泥带水,不然剑招就没了威力。”梨初点点头,跟着她的动作比划,莫子祁在一旁认真看着,不时记下要点。
看到素心长老来,叶惊秋立刻停下动作,收了剑,迎了上去:“师姐,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找你聊聊。”素心长老笑着说,目光扫过练剑场,对莫子祁和梨初道,“子祁,小初,你们先自己练,把刚才教的动作多练几遍,我跟你们师父说几句话。”
莫子祁和梨初连忙应下:“是,师伯。”两人识趣地走到练剑场的角落,继续琢磨剑招,只是偶尔会偷偷往这边看一眼,他们也察觉到叶惊秋和鹿云皖的不对劲,想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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