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云皖从主峰回来后,几乎是逃着跑回自己房间的。她“砰”地一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手里的药袋被攥得变了形,丹药瓶在里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她低着头,眼泪无声地砸在衣襟上,刚才在石亭里的画面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叶惊秋的沉默、无奈的眼神,还有那句“与你无关”,像一根根刺,扎得她心口发疼。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素心长老的声音:“云皖,在房里吗?该去练剑了,今天要教新的剑式。”
鹿云皖连忙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回道:“师父,我今天不太舒服,想在房里休息一天,练剑的事明天再补可以吗?”
门外的素心长老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不舒服?是哪里难受?要不要师父看看?”
“不用了师父,就是有点累,歇一天就好。”鹿云皖赶紧拒绝,她怕素心长老进来看到她的样子,会追问她和叶惊秋的事。
素心长老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没再多问:“那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叫我。”脚步声渐渐远去,鹿云皖才松了口气,却再也没了起身的力气,就那样坐在地上,直到天色暗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鹿云皖彻底把自己变成了“缩头乌龟”。以前她最喜欢去银月峰找梨初,两人一起练剑、分享零食,偶尔还能和叶惊秋聊上几句,可现在,她连素心峰的山门都很少出。
每次听说叶惊秋要去修炼场指导弟子,她就特意绕去后山练剑;膳堂里要是看到叶惊秋的身影,她要么等叶惊秋走了再去,要么干脆让弟子帮忙把饭带回房间。
有一次,她去宗门库房领修炼用的灵石,刚走到库房门口,就远远看到叶惊秋的月白色身影,她吓得立刻躲到旁边的树后,直到叶惊秋离开,才敢匆匆领了灵石跑回房间。
连梨初都看出了不对劲。
第一天,梨初手里拿着一包刚烤好的栗子,坐在鹿云皖房间的桌边,一边剥栗子一边说:“云皖师姐,你这几天怎么都不来银月峰了?这个栗子,我特意给你留了一半,可甜了。”
鹿云皖手里拿着《基础剑式详解》,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听到梨初的话,勉强笑了笑:“最近练剑太累了,想多在房里歇歇,等我不忙了就去找你。”
梨初剥栗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着她:“累?可我听素心师伯说,你这几天都没去练剑啊。云皖师姐,你是不是和我师父闹矛盾了?”
鹿云皖的心猛地一紧,手里的书页被捏出一道褶皱,她赶紧岔开话题:“没有啊,就是修炼遇到点瓶颈,想自己琢磨琢磨。对了,你上次说的那套新剑式,练得怎么样了?”
梨初虽然觉得奇怪,却还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别提了,我师父说我手腕发力不对,教了我好几次,我还是没掌握好。”
下午,梨初又来敲门,这次手里拿着叶惊秋给她的剑穗:“云皖师姐,你看我师父给我编的剑穗,用的是冰蚕丝,据说能稳定灵力呢!我师父说,等你下次来,也给你编一个。”
鹿云皖看着那枚淡蓝色的剑穗,心里一阵发酸,却还是硬着心肠说:“不用了,我自己的剑穗还能用,你留着吧。”
梨初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云皖师姐,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师父编的东西吗?上次你说喜欢玉兰花,我师父特意去后山摘了新鲜的玉兰花,给你做了个香囊,你高兴了好几天呢!”
鹿云皖别过脸,不敢看梨初的眼睛:“我最近不太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了,你别再提了。”梨初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鹿云皖以“要闭关”为由,送了出去。
到了第二天,梨初实在忍不住了。她堵在鹿云皖房间门口,手里还拿着叶惊秋刚给她的疗伤药膏,前几天她练剑时不小心划伤了手,叶惊秋特意给她拿的。
看到鹿云皖开门,梨初一把拉住她的手,认真地问:“云皖师姐,你是不是和我师父闹矛盾了?这几天你都躲着她,上次在修炼场,我师父看到你在剑桩旁练剑,特意走过去想跟你说话,你却看到她就走了,连让她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鹿云皖的眼神暗了暗,试图挣开梨初的手:“没有,我只是当时练剑太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骗人!”梨初用力攥着她的手,不让她挣脱,眉头皱得紧紧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跟我师父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我师父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告诉我,我去跟她解释!”
鹿云皖看着梨初关切的眼神,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多想把看到魔修令牌的事告诉梨初,多想问问梨初,叶惊秋到底是不是和魔修有牵扯,可她不能,她没有证据,万一只是误会,不仅会让叶惊秋难堪,还会让梨初夹在中间为难。
她用力咬了咬唇,把眼泪逼回去,挣脱开梨初的手:“真的没事,你别问了。”说完,她转身走进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任凭梨初在门外怎么叫,都没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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