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练剑后,叶惊秋的状态好了很多。以往她总爱独自待在修炼室,要么打坐调理,要么对着窗外发呆,连宗门事务都要莫子祁和梨初隔着门传递。
现在她会主动走出修炼室,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和两个弟子聊天,偶尔还会跟他们一起打理院子里的灵植。
这天上午,莫子祁正在整理实战课的记录,把弟子们的剑招失误和进步情况一一标注出来,叶惊秋走过来,拿起记录册翻了翻,轻声问:“子祁,你看张磊的剑招,是不是还在同一个地方出错?上次我跟他说过,破魔剑第四式要注意脚步的配合,他没改过来吗?”
莫子祁抬头,点了点头:“是,他总习惯用蛮力带动剑身,脚步跟不上,所以每次到第四式都会慢半拍。我昨天特意跟他说了一次,他说会改,下次实战课我再盯着他练。”
“嗯,多盯着点。”叶惊秋把记录册递给他,“他资质不错,就是性子急,得慢慢教。你自己练剑时也要注意,别学他急功近利,灵力衔接比剑招速度更重要。”
“弟子记住了!”莫子祁认真点头,把记录册收好,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师父,昨天梨初跟我说,她修炼时总感觉灵力在丹田处打转,散不开,您要不要帮她看看?”
叶惊秋转头看向正在院子里给灵植浇水的梨初,笑着说:“好啊,等她浇完水,我帮她梳理一下经脉。她刚接触灵力不久,掌控力还不够,很正常。”
梨初听到两人提到自己,立刻放下水壶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师父,您要帮我梳理经脉吗?太好了!我昨天跟子祁师兄说,总觉得灵力堵得慌,他还让我多练呼吸法,可我练了还是没用。”
叶惊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别急,不是呼吸法的问题,是你经脉还没完全打开。等会儿我用灵力帮你顺一遍,以后你修炼时,按照我教你的节奏运转灵力,就不会堵了。”
“谢谢师父!”梨初开心地跳了跳,又跑回灵植旁,加快速度浇水,嘴里还念叨着“快点浇完,就能让师父帮我梳理经脉啦”。
叶惊秋看着她活泼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以前她总觉得,作为“反派”要保持冷漠,不能跟弟子走太近,可现在才发现,跟他们聊聊修炼、说说琐事,反而能让她心里更踏实。
下午,梨初在后山找灵草时,意外发现了一株罕见的“静心花”淡紫色的花苞紧紧裹着,叶子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据说开花后能散发出舒缓心神的香气,最适合修炼时稳定道心。
她小心翼翼地用铲子把花连根挖起,带着泥土护着根部,一路小跑回银月峰,生怕把花碰坏了。
回到院子里,梨初找了个小花盆,装上松软的灵土,把静心花种了进去,又拿着小铲子蹲在花池边,一点点给花松土。
叶惊秋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没有看,只是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眼神里满是笑意。
“师父,您看!”梨初抬起头,指着花盆里的静心花,语气带着骄傲,“这是我在后山发现的,玄空师叔的弟子跟我说,这叫静心花,开花后能让人修炼时不走神。等它开花了,我就把花瓣摘下来,晒干了给您做静心香囊,这样您修炼时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发呆啦!”
叶惊秋合上书,笑着说:“好啊,那我等着。不过摘花瓣时要注意,别把花摘死了,留几朵让它继续开,院子里也能多些香味。”
“我知道!”梨初用力点头,“我只摘一半花瓣,剩下的让它继续长,等下次再开,我再给您做新的香囊!”
坐在另一边打磨剑鞘的莫子祁听到她们的话,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说:“我也帮师父做个东西。前几天我去藏经阁找刻阵的古籍,素心师伯还教了我几个简单的稳定阵法。”
莫子祁眼神坚定,“师父之前帮我梳理经脉,还教我破魔剑,我没什么能报答您的,就想给您做个实用的东西。等阵法学会了,肯定能帮到师父。”
叶惊秋看着两个弟子忙碌的身影,梨初蹲在花池边,小心翼翼地给静心花浇水,生怕水流太大冲坏了花苞。
莫子祁坐在石凳上,神情专注,一股暖意顺着心脏蔓延开来。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身边有了莫子祁和梨初,莫子祁会在她灵力紊乱时,默默守在门外,帮她拦下所有打扰的人。
梨初会在她发呆时,跑过来拉着她的袖子,跟她说外门弟子的趣事。
素心师姐会悄悄给她送安神的丹药,玄空师兄会帮她澄清流言,就连曾经疏远她的鹿云皖,上次遇到时也会主动跟她打招呼,说“师伯,您最近气色好多了”。
这些“书中人”,早已不是她记忆里冰冷的文字,而是变成了活生生的、在意她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静心花的花苞渐渐变大,莫子祁的剑鞘也快刻完了阵法。
有天晚上,银月峰的院子里格外安静,没有风,只有虫鸣和淡淡的草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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