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周正帆走到临时搭建的现场指挥帐篷里,马国强正在调看监控录像。
“市长,有发现。”马国强指着屏幕,“爆炸发生前十八分钟,一辆印有‘市政工程抢险’字样的黄色工程车从西侧路口进入这个街区,停在了办公楼后巷。爆炸发生后三分钟,也就是消防车刚到的时候,这辆车从后巷驶出,往城东方向去了。车牌是套牌,我们正在追踪。”
市政工程抢险车?这种车辆在夜间出现并不稀奇,但在这个时间点、这个地点……
“车上几个人?能看到样貌吗?”
“驾驶室两个人,都戴着安全帽和口罩,看不清楚。但副驾驶那个人,在下车前有一个抬头动作,监控拍到了半张脸——”马国强放大画面,虽然模糊,但能看出是个中年男人,额头有一道明显的疤痕,“这个人,我们数据库里有记录。赵老三,外号‘刀疤赵’,曾因故意伤害和非法拘禁被判刑,三年前出狱,之后行踪不定,传闻在给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当‘清道夫’。”
职业打手,出现在这里,开着一辆可疑的工程车。
“全力追查这辆车和赵老三。”周正帆坐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另外,通知交管部门,以安全检查为由,在全市主要出入口设卡,重点检查类似工程车辆。”
凌晨一点,火势基本扑灭。消防队员开始进入楼内排查余火和危险结构。搜救队带着生命探测仪和搜救犬进入。
周正帆穿上防护装备,戴上口罩,在马国强和几名特警的陪同下进入办公楼。楼内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化学物质燃烧后的怪味,墙壁熏黑,满地狼藉。
三楼爆炸房间损毁最严重,墙体开裂,家具烧成焦炭。刑侦技术人员正在仔细勘查。
“发现两具遗体。”现场负责人汇报,声音透过口罩有些沉闷,“在房间西南角,烧得很严重,性别年龄暂时无法判断。遗体周围有金属容器残骸,初步判断是小型燃气罐。另外,在房间门口位置发现少量血迹拖痕,通往楼梯间,但中断了。”
周正帆走近那两具焦黑的遗体。如果这是从诊所地下密室转移出来的人,他们为什么会被灭口在这里?是任务完成后的弃子,还是携带了不能带走的秘密?
“仔细检查遗体,看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物品。做DNA比对。”周正帆说完,转身下楼,“去地下室。”
地下室比楼上更潮湿阴暗,堆放着废弃的办公家具和设备。按照图纸标注,设备间在东北角。那是一间约二十平米的小房间,里面有几台老旧的中央空调主机和配电箱,墙上布满管道。
周正帆打开强光手电,仔细检查墙壁。表面看起来是普通的水泥墙,刷着白灰,有些地方已经剥落。他用手敲击,声音沉闷,似乎是实心墙。
“图纸标注的通道入口就在这里。”张正华对照着手机上的蓝图,“但墙后应该是空的,至少有一米五宽的空间。”
马国强叫来两名技术人员,用便携式探地雷达扫描墙面。仪器屏幕上显示出墙体后面的结构——确实有一个空洞,深度约三米,后面又是实心结构。
“通道被填埋了?”周正帆皱眉。
“不一定。”技术人员调整参数,“空洞后面的实心结构,可能是另一堵墙。也就是说,这里原本应该有个门,但被砖砌死了,外表抹了水泥,做得和周围墙面一样。”
“砸开。”周正帆退后一步。
两名消防队员拿来破拆工具,小心地敲击墙面。水泥层很快被敲掉,露出后面红色的砖墙。砖墙砌得并不结实,几锤下去就出现了裂缝。
当砖墙被砸开一个洞口时,一股阴冷、带着霉味和某种奇怪化学气味的风从里面吹出来。手电光照进去,是一条向下的水泥台阶,深处一片黑暗。
通道真的存在。
“戒备。”马国强示意特警队员上前。两名全副武装的特警率先进入通道,周正帆等人跟在后面。
台阶很陡,向下延伸约十米,然后是一条水平通道,宽约一米五,高两米,墙壁是粗糙的水泥面,顶部有老旧的电线和管道。空气浑浊,地面有灰尘,但能看到新鲜脚印——不止一个人的脚印,有些杂乱。
通道走了约三十米,前方出现一扇厚重的铁门,门上没有锁,虚掩着。特警小心推开,手电光照进去,是一个更大的空间。
这里像是一个储藏室,约五十平米,靠墙堆放着一些木箱和麻袋,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化学气味。地上有拖拽痕迹,还有几处暗红色的斑点——血迹。
“这里就是诊所地下密室?”张正华环顾四周,“但看起来更像中转站。”
周正帆走近那些木箱。箱子没有封死,他示意特警打开一个。里面是用泡沫塑料包裹的瓷器、玉器、青铜器——都是文物,有些还带着泥土。
另一个箱子里是包装严实的画筒,打开后是卷轴古画。
“走私文物……”马国强倒吸一口凉气,“难怪沈默说涉及更严重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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