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机步”的全称为“自由者军团第101陆军机械化步兵师”。作为军团组建的第一支陆军师,其人员和装备配置在所有部队中堪称最优。
之所以这支元老部队的番号以“101”而非“第一师”开头,程海给出的解释很简单:这样听起来更显规模,能让外界感觉军团的部队数量更多。
一机步原本是程海调往远东地区的三个陆军机械化步兵师之一。军团最初的部署,是让他们沿用埃索王国作战时期的战术,划定战线后稳步平推。然而,程海判断该地区政权“多少有点不通人性”,于是下令由菲利普重新制定进攻方案。
新的计划放弃了全线出击,转而采用“大纵深战术”:由一个或两个师组成战斗群,沿猫耳国的公路网络高速机动,直扑各大城市。这种“中心开花”的方式,旨在一次性瘫痪整个国家的政治体系与有组织抵抗。
远方地平线上扬起的烟尘先于引擎的轰鸣抵达了村庄。当村民们终于看清那支在公路上蜿蜒十公里的钢铁洪流时,一机步的先锋已穿过了村子——这不是入侵,是整个战争机器对孱弱躯体的贯穿。
打头阵的MBT-03主战坦克炮管指向前方,装甲劈开晨雾。每辆坦克后方紧跟着三辆装甲运输车或步战车,履带与橡胶轮胎共同碾过硬化石板路面,将猫耳国在沿途的哨所那声微不足道的警告碾碎在钢铁履带之下。
菲利普站在指挥车里,地图上代表突击集群的红色箭头正沿着公路网络向心脏地带疾驰。这不是传统战线推进,而是手术刀沿着血管直插心脏——每条公路都是一把刺向猫耳国统治阶级的利刃。
“保持时速六十公里。”他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遍整个纵队。这是精心计算的速度,既能维持突击势头,又让后勤车队能够跟上。
公路两旁景象飞速倒退。刚苏醒的村庄里,晨起的村民端着水杯愣在原地,看着这支钢铁巨兽从家门口咆哮而过。行军路上肯定会遇上地方治安部队临时制作的路障,领头坦克毫不减速地撞开路障,飞散的零件在朝阳下划出闪亮弧线。
“不必理会零星抵抗。”这是菲利普的命令!他们要的是七十二小时内让猫耳国中枢瘫痪,每一个小时都意味着更多抵抗力量可能完成集结。
正午时分,先头部队已突入腹地一百五十公里。机械化步兵在车上进食,驾驶员轮换休息,但钢铁洪流从未停歇。偶尔有反应过来的猫耳国部队依托丘陵进行阻击,立即会遭到随行自行火炮的覆盖射击——大纵深战术的精髓就在于速度,任何停顿都是犯罪。
当夕阳将公路染成血红时,他们已突破最后一道像样的防线。猫耳国首都桑城就在前方。“第3第9两团向左翼迂回,封锁所有出城公路。”菲利普下达新命令,地图上红色箭头如毒蛇般分叉。
夜幕降临时,首都的灯火在地平线上闪烁。一机步的先锋坦克群关闭车灯,改用夜视装备继续推进。黑暗中只剩下引擎低吼和履带碾过路面的金属摩擦声,像一头收敛爪牙却加速扑向猎物的豹子。
凌晨时分,第一批坦克抵达城外。守军看着从黑暗中浮现的钢铁巨兽,炮塔上醒目的“101”师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菲利普收到先头部队报告时,只是轻轻叩击地图上那个代表首都的图标。他低声重复着之前定下的行动代号。打开一瓶功能饮料,小口吮了起来。
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更为迅速。整个过程甚至没有引发平民的大规模骚动。当首都市民在第二天清早准备起床工作时,一机步的坦克已经封锁了所有政府机构,皇宫顶端飘扬起了军团的蓝底船锚旗。
猫耳国的王室成员与首都戍卫部队,早在夜色笼罩中就被一机步的士兵悉数控制。首都桑城的战事,在短短三十六小时内彻底终结。而在随后的七十二小时里,军团其他战斗群也相继占领了猫耳国主岛上所有主要城市。
随着军团以城市为支点展开全境清扫,克桑提尼亚的部队终于等到了参战的机会。他们的摩托化步兵师在速度和战术水平上难以跟上军团主力,因此未能参与首轮突击。但面对眼下这种一边倒的“顺风仗”,他们自然不愿缺席。
克桑提尼亚陆军投入战场后,空军也不甘落后。他们仅有的四架喷气机跃跃欲试,然而由于未装备敌我识别系统(IFF),必须在军团战斗机的引导下才能出击——否则,陆军部队在飞机过顶时,会毫不犹豫地用自行防空炮和导弹将其“捅下来”。
为了更便捷地起飞作战,这几架喷气机甚至转场至高角港的前线机场,与军团战机一同部署。飞行员们原本期待能为克桑提尼亚扬眉吐气,好好展现本国空军的战术素养与战斗能力。
结果由于军团中心开花过快。他们的任务变成了和军团空军的火花战斗机一起搬炸弹。和军团的雷鹰攻击机一起搬炸弹。还有可怜兮兮的和Q-65一起搬炸弹(克桑提尼亚的喷气机还跑不过Q-65)任务流程千篇一律:投完炸弹,从己方陆军头顶高速掠过以示鼓舞,然后……便没有然后了。曾经壮志凌云的克桑提尼亚空军,最终沦为了战场上“搬炸弹”的配角。
军团在远东地区的迅猛进展,被派驻司令部的克桑提尼亚军官第一时间呈报给了皇室。太子马库斯接到报告时几乎无言以对:“不是吧……忘关就是没开?仗怎么能打成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对克桑提尼亚而言,成为军团的盟友既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幸运的是,军团带领他们打赢了一场又一场战役,战争赔款与随之而来的技术红利,令克桑提尼亚的经济规模在短短一年内翻了一番。然而不幸的是,他们这些盟友,始终被笼罩在军团那令人窒息的军事威慑之下,如同被一场名为“恐惧”的风暴所包围。
为缓解这一局面,身处前线的夏尔海军元帅与拉海尔提出一项建议:克桑提尼亚可放弃部分在远东的利益,用以向军团交换一批“老旧”技术。后方的皇室与幕僚团经过研判,也认为此举可行。于是,一份正式国书开始起草,即将发往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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