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这片怀旧阴影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港口新城、在新建的理工学院、在那些开始通上稳定电力与自来水的街区,“维新派” 的呼声日益高涨。他们大多是年轻的学生、工程师、商人以及在新政体下获得上升通道的官僚。他们的集会地点,往往是灯火通明的讲堂或酒馆。
“诸君,该醒醒了!”一位曾在卡里留学、戴着眼镜的年轻学者站在讲台上,挥舞着手中关于军团自治领经济发展报告的数据图:“沉溺于过去的幻梦,能让我们的人民吃饱饭吗?能让我们的国家拥有未来吗?看看军团带来的东西——电灯照亮了夜晚,药物拯救了生命,机器提升了效率!我们与中部海域的差距,不是靠武士精神就能弥补的,是代差!是文明层级的碾压!”
他的声音充满了急切与理性:“‘为猫皇尽忠’?那位将国家拖入毁灭深渊的独夫?真正的忠诚,是对这片土地和生活其上的人民负责!我们必须更彻底地向军团靠拢,不仅仅是购买武器,更要全面学习他们的科技、制度、乃至思维方式!只有融入他们主导的秩序,在其中获得一席之地,灰狸才能真正重生,而不是作为一个活化石被时代抛弃!”
“维新派”们积极推动着与中部海域国家的贸易,引进技术人才,甚至在教育体系中尝试增加通用语和基础科学课程的比重。他们将“皇道派”视为阻碍国家进步的冥顽不灵之徒,是必须被扫入历史垃圾堆的绊脚石。
两派的对抗,早已超越了议会辩论的范畴。桑城的街道上,时常爆发由口角升级而成的械斗。支持“维新派”的报社印刷厂曾在一夜之间被纵火焚烧;而一位公开鼓吹“全面军团化”的议员,则在下班途中遭遇精准的狙击,横尸街头。
远东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它不仅仅来自各国边境摩擦时“山风”战机投下的训练弹,更源于灰狸国内每个灰狸人内心那场无处宣泄的、关乎生死与认同的惨烈内战。脆弱的共和政府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平衡。
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出,灰狸国这个被程海亲手制造出来的“魏玛共和国”,正坐在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上。那根导火索,或许是一次过激的暗杀,一次失控的游行,或是……某个远方决策者漫不经心的一纸命令。
远东的和平,薄如蝉翼。而第一道裂痕,注定将从这最脆弱的一点崩开。
喜欢西幻,我能召唤战舰请大家收藏:(www.38xs.com)西幻,我能召唤战舰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