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摇光源石坊外早已人山人海。比起前几日的豪赌,这场赌生死的巅峰对决更牵动人心——一边是横空出世、连挫摇光的神秘少年,一边是传承千年、源术通神的王家老怪,这场较量注定要载入北斗史册。
坊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寒冰。陈凡一袭青衫,静立当场,指尖的青铜棺微不可查地悬浮着,传递着细微的振动。姜玄与叶黑站在他身侧,前者面色沉稳,后者却紧攥着小铜铲,显然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对面,腾山身旁立着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面容枯槁,双眼浑浊却偶尔闪过精光,正是王家老怪王玄通。他身后跟着两名中年修士,气息阴鸷,手中各握着一枚血红色的源晶,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陈凡小友,老夫王玄通。”黑袍老者缓缓开口,声音如同破锣摩擦,“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但太过自负,便是取死之道。”
陈凡淡淡回应:“废话少说,开始吧。”
“痛快!”王玄通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既然是生死赌,规矩便由老夫来定——你我各布一座‘源天阵’,阵中放置十块源石,两炷香内,谁能在破阵的同时,取出最多的源与圣药,谁便胜。输者,当场自绝!”
源天阵?!
观赌者中不乏懂源术之人,闻言纷纷变色。源天阵是上古源术大阵,以源石为基,符文为引,不仅能隐匿源气,更布有杀阵,稍有不慎便会被源力反噬,轻则重伤,重则身死道消!
“王老头,你太卑鄙了!”叶黑怒喝,“赌源石就赌源石,布什么杀阵?分明是想借机下杀手!”
王玄通眼皮都没抬:“源术本就与阵法相通,连源天阵都破不了,也配称源术高手?不敢接,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陈凡眼神一凛,他能感觉到,王玄通身上的气息与青铜棺隐隐相冲,此人的源术恐怕真如传闻般邪异。但事到如今,退无可退。
“我接了。”陈凡向前一步,“但阵眼必须由公证人布置,免得有人耍手段。”
“可以。”王玄通不以为意。
姬风当即命人取来特制的阵盘,与几位老公证人一同在坊内开辟出两块三丈见方的区域,分别布下源天阵的基础阵纹。随后,陈凡与王玄通各自挑选十块源石,送入阵中,阵法启动的瞬间,两道淡金色的光幕升起,将源石笼罩其中,外面再难看清分毫。
“两炷香计时,开始!”姬风一声令下。
王玄通率先出手,只见他枯瘦的手指在阵盘上快速点动,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血色符文从指尖飞出,融入光幕。光幕剧烈波动,阵中传来“咔嚓”声,显然是源石的石皮正在被强行剥离。
“是血源术!”叶黑脸色大变,“这老东西用精血催化源力,虽然能快速破阵,却会损伤源石内的圣药!简直是暴殄天物!”
果然,片刻后,王玄通的阵法光幕中飞出三团源气,其中两团带着明显的血色,显然已被污染,价值大跌。但他毫不在意,破阵速度极快,短短一炷香,已有七块源石被破解,虽损失不小,却已收获五十万斤源。
反观陈凡这边,却显得异常平静。他并未急于破阵,而是将指尖的青铜棺轻轻贴在光幕上,棺身符文流转,发出只有他能听到的嗡鸣。
“这小子在干什么?吓傻了吗?”
“都一炷香了,一块源石都没破出来,等死呢?”
“我就说他之前是运气好,遇到王家老怪,原形毕露了吧!”
腾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对着王玄通传音:“老供奉,加把劲,让这小子死得明白!”
王玄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破阵速度更快,第八块、第九块源石接连被破解,虽然里面的圣药都出现了枯萎的迹象,但胜在数量。
就在这时,陈凡动了。他双眼微闭,指尖随着青铜棺的振动轻点阵盘,动作不快,却精准无比。每一次点动,都落在阵法的薄弱节点上,光幕泛起涟漪,却不见丝毫暴力破解的痕迹。
“嗡……”
第一块源石的石皮自行脱落,露出里面纯净的白源,没有丝毫损伤。紧接着,第二块、第三块……陈凡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仿佛能透过光幕,清晰“看”到阵中源石的位置与结构,指尖的青铜棺如同最精准的探测器,引导着他避开杀阵,直达源核。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破解出的源石,无论是源还是圣药,都完好无损,甚至因为阵法之力的滋养,品质比原本更高!
“这……这是什么源术?”一位老公证人失声惊呼,“不损源石,不催精血,竟能如此轻松破阵,老夫闻所未闻!”
王玄通的动作猛地一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随即加快了速度,血色符文更加密集,阵中甚至传来圣药枯萎的惨叫声。
两炷香即将燃尽之际,王玄通终于破解了第十块源石,虽收获百万斤源,却有近半被污染,圣药更是只剩下三株残品。
而陈凡这边,最后一块源石的石皮刚刚脱落,里面竟躺着一株五品“九转还魂莲”,莲叶舒展,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价值远超王玄通所有收获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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