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师……”
“不只是为了胡十七。”李光跃打断她,“我想知道,青祠的门后,到底有什么。”
墨影叹了口气:“我需要向上级请示。最迟明天给你答复。”
“好。”
挂断通讯,李光跃将那张纸递给保利:“收好,别让小林她们看见。”
保利接过,看了一眼,脸色微变:“光哥,这……”
“三天后的事。”李光跃走向楼梯,“今天提前打烊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晚上八点,茶舍已经关门,李光跃回到家中,独自一人坐在客厅中。
他从背包里取出那个红布包,打开,铁片静静躺在里面,这又是什么东西?钥匙碎片?
脑海里,板砖上的【连】字微微闪烁,仿佛在与铁片共鸣。
连接钥匙……连接门……连接空间……
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让思绪自由流淌。
如果【连】字需要“桥梁”,那么钥匙碎片,是不是就是现成的桥梁?
钥匙是用来开门的。
门连接着两个空间。
那么,如果他能参透钥匙与门之间的“连接”本质,是不是就能点亮【连】字?
而一旦点亮【连】字,他或许就能……
在望乡台,做点什么。
他收起铁片,将红布包好。
三天后。
子时。
望乡台。
到那时,一切谜底都会揭晓。
夜深了。脑海中的板砖静静悬浮,【镇】、【涤】二字光芒温润,【连】字在朦胧中等待被点亮。
他知道,接下来的三天,将是他参悟这个字的关键。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某间黑暗的房间里,一双眼睛正盯着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茶舍周围的监控画面。
眼睛的主人抬起手腕,金属手环上的柳叶纹路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三天……”他低声自语,“净光体……钥匙碎片……胡十七……”
“青祠的门,该开了。”
柳叶的脉络中,血色流动。
如同心跳。
……
污秽之阵被破后的第七个小时。
城市东郊,废弃纺织厂区地下更深处,隐秘空间内的空气粘稠如墨汁。幽绿苔藓明灭的微光,映照着中央暗红岩石平台上两个对峙的身影。
“癸七”周身阴影稀薄紊乱,胸口凹陷处隐隐作痛——那是胡云山留下的印记。更棘手的是神魂中那丝“镇压”余韵,如细沙磨盘般持续消磨着他阴寒浊气的活性。他面前,“影”那淡薄到几乎溶于黑暗的轮廓,散发着手术刀般的冰冷锋芒。
“‘潮汐’三次缺席,神念链接沉寂,预设符文未触发。”“影”的意念直接刺入“癸七”意识,“解释。”
“阵法反噬,神魂受创。”“癸七”声音沙哑,“胡家突袭,胡云山亲至,还有那个‘净光体’搅局……计划受阻。”
“受阻,还是你玩脱了?”“影”的质问毫无波澜,“滞留高危区,未及时转移青玉圭。‘万怨秽阵’能量峰值超标37%,阵眼检测到‘妖魂献祭’符文残留。你用胡十七的妖魂做了什么?”
“癸七”心头一紧,阴影下的面孔却扯出冷笑:“当然是强化阵法!那‘净光体’的功德之力异常难缠,常规手段根本困不住!我需要更强的‘污染源’!”
“所以你就擅自动用组织点名要的‘钥匙载体’?”“影”的意念首次透出冰冷怒意,“胡十七的妖魂和记忆,是开启青祠下层封印的重要‘引信’!他的价值远高于你那粗糙的献祭!”
“价值?”“癸七”阴影翻涌,向前逼近一步,“我是此地外派执事!有权临机决断!胡十七是三百年的妖魂,是最佳的献祭材料!只要抓住‘净光体’,夺取功德本源,一个胡十七算什么?组织会理解!”
“理解?”“影”的身形淡得几乎透明,意念却锐利如冰锥,“你的‘临机决断’,就是损耗关键资源、打草惊蛇,最后让胡家救走了胡十三那队人?还让官方和胡家都盯上了这里?”
“那是意外!”“癸七”低吼,“那‘净光体’的力量不只是净化,简直是‘否定’!连你都吃了亏,不是吗?”
空间骤然死寂。
幽绿苔藓停止了明灭。
“影”彻底静止,化为一道真正的影子。
“癸七”脖颈寒毛倒竖——那是被更高层次猎食者锁定的恐惧。
“……你知道的太多了。”“影”的声音轻如耳语,寒意刺骨,“我受伤的细节是机密。你从何得知?”
“癸七”心中一沉。糟了,昨夜“影”被古怪符号定住、遭胡云山重创的瞬间,他通过阵法核心的“眼”确实窥见了一闪而逝的画面。这本是他隐藏的底牌。
“阵法……影像回溯……”他试图补救。
“谎言。”“影”打断,“‘万怨秽阵’无此功能。是‘惑心珠’仿品。你用它窃取了我与阵法连接时的感知碎片。”
“癸七”沉默,阴影下的脸色难看至极。组织配发的惑心珠仿品确有微弱感知窃取能力,但需精密操作和对目标能量的深度了解……“影”如何察觉?
“不必否认。你的能量波动在0.3秒内出现17次异常谐震,那是读取外来信息时的特征反馈。”“影”恢复绝对平静,却更可怕,“私自研究同僚能力,窃取战斗情报。‘癸七’,你的行为已是背叛前兆。”
“我没有背叛!”“癸七”低吼,阴影膨胀,空间温度骤降,苔藓凝结黑冰,“我只想更强!为组织获取更大利益!那‘净光体’的力量是钥匙!是打开更高层次的钥匙!只要得到它,我能做的远比按部就班执行‘深潜计划’多!”
“你的贪婪正在将组织拖入不必要风险。”“影”不为所动,“胡家警觉,官方必加强监控,‘净光体’经此一役也会更谨慎。这一切,都因你急功近利。”
“那又如何?”“癸七”声音透出疯狂,“只要抓住他,一切都值得!‘影’,你就不想看看真正的功德之力?我们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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