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喀什,他们租用了一辆性能强劲的越野车,采购了大量的淡水、食物、燃油以及应对沙漠环境的装备,包括防风镜、头巾、GPS(虽然在这种地方信号经常不可靠)、卫星电话等。
驱车前往泽普的路上,眼前的景色逐渐从绿洲的生机盎然过渡到戈壁的苍凉壮阔。天空高远,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蓝色,炽热的太阳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沙土气息。远方的天山山脉雪线清晰可见,与脚下这片广袤的荒芜形成鲜明对比。
“这鬼地方,比雨林还让人心里没底。”赵坤开着车,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忍不住吐槽,“至少雨林里还能找到水跟吃的,这地方,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林薇坐在后排,正在擦拭她的探测仪器,并尝试接入一些特殊频段,希望能捕捉到异常能量信号。“根据资料,这片区域历史上曾有过数个繁荣的城邦国家,比如精绝、楼兰,但都神秘消失了。地质探测也显示,沙漠下方可能存在巨大的空洞结构。如果另一枚承天印记真的在这附近,很可能是与某个地下遗迹有关。”
陈默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实则全力感应着那远方呼唤的源头。进入西北地界后,那股感应确实清晰了一丝,但依旧非常模糊,如同风中残烛,时断时续,并且带着一种被压抑、被束缚的痛苦意味。
“它的情况很不妙。”陈默睁开眼,眉头紧锁,“印记的力量正在被削弱,或者……被污染。”
“污染?”赵坤一愣,“像翡翠之心那样?”
“感觉不太一样。”陈默仔细分辨着那微妙的感应,“翡翠之心是被外来的‘凋零’力量侵蚀。而这道印记……更像是在被某种东西……强行抽取力量,或者……同化。”
这个判断让车内的气氛更加凝重。强行抽取承天印记的力量?这听起来比天机阁的手段还要骇人。
抵达泽普县后,他们以地质勘探和历史文化研究的名义入住了一家当地旅馆。这个小县城充满了浓郁的民族风情,但也透着一丝被现代化边缘化的落寞。陈默尝试向当地人打听附近是否有不同寻常的传说或者地理异象,但收获甚微。大多数当地人只知道一些流传已久的、关于沙漠吞噬旅人的恐怖故事,或者某些区域会听到“鬼哭”的传闻,但具体位置都语焉不详。
直到他们遇到一个在旅馆门口晒太阳的、须发皆白、眼神却异常清亮的维族老人。老人穿着传统的长袍,手里盘着两颗光滑的石头,似乎看出了陈默他们的不同寻常。
“你们……在找东西?”老人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主动搭话,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陈默的胸口。
陈默心中一动,礼貌回应:“是的,老人家。我们在寻找一些……古老的痕迹。”
老人浑浊的眼睛眯了眯,指了指西边那片无垠的沙海:“去‘哭泣的沙丘’看看吧。月亮最圆的那天晚上,有时候能听到沙子下面传来的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哭,又像是有谁在唱歌。”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老人们说,那是被黄沙掩埋的古城,不甘心被遗忘,在向活人诉苦呢。”
“哭泣的沙丘?”林薇立刻在电子地图上搜索,但并没有这个官方地名。
“就在西边,大概一天骆驼的路程。”老人比划着,“那里流沙多,指南针会发疯,连最有经验的向导都不愿意去。你们……要小心。”他说完,便不再多言,重新闭上眼睛,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随口的闲聊。
“哭泣的沙丘……月亮最圆的那天……”陈默沉吟着。他感应了一下,远方那微弱的呼唤,似乎确实隐隐指向西方。而计算日期,距离下一个满月之夜,只剩下三天。
“看来,我们有目标了。”赵坤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警惕。
他们立刻开始为进入沙漠做最后的准备。雇佣向导是不用想了,只能依靠自己。赵坤检查了车辆的状况,加装了防沙板和额外的油箱水箱;林薇整理了所有仪器设备,并试图通过卫星图像分析“哭泣的沙丘”可能的地形特征;陈默则静坐调息,努力增强对那股呼唤的感应,并尝试沟通承天印记,希望能获得更多指引。
满月之夜的前一天,他们驾驶着满载物资的越野车,毅然驶离了泽普县,一头扎进了茫茫沙海。
起初还能看到一些稀疏的耐旱植物和废弃的烽燧,但随着深入,视野所及,只剩下连绵起伏、如同凝固金色波浪的沙丘。车轮碾过松软的沙地,发出沙沙的声响,车窗外是永恒的风声和刺眼的阳光。温度在白天高得吓人,到了夜晚又会骤降到接近冰点。
他们按照老人指示的方向,结合GPS和星象定位,艰难地向西行进。果然如老人所说,这里的磁场异常混乱,指南针时不时失灵,GPS信号也时断时续。有好几次,他们险些陷入流沙,幸亏赵坤驾驶技术高超和陈默提前感知到地面的能量异常才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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