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分裂了。
不是一分为二,而是瞬间分裂成成千上万条更加细微、彼此交织却又截然不同的轨迹分支!每一条分支都承载着“尤里存在坐标”的虚假投影,同时每一条又都似乎蕴含着真实的因果联系!
万象置换——此刻才展现出“万象”的真意!它置换了“尤里抵达终点”这一事件的所有可能性路径,并将这些可能性同时呈现出来!
哪一条是真?哪一条是假?或者,全部都是真?全部都是假?
色欲的光华、贪婪的锁链、暴食的力场、傲慢的余波,全部轰入了这片骤然爆发的“可能性路径迷宫”之中!它们撕碎了无数条分支,每撕碎一条,就有一个“尤里”的虚影惨叫着湮灭。场面诡异而混乱。
但真正的代价,由秦问天承受。
每一个虚假分支被击碎,就有一道对应的“因果反冲”和“时空悖论”之力,沿着置换的原始连接,狠狠撞入包裹他的生死光茧之中!
“噗——!”
第一道反冲撞入,秦问天喷出的不再是血,而是一团夹杂着银色光点和黑色碎屑的雾气——那是他部分时间本源被悖论侵蚀的表现。灵汐闷哼一声,生死光茧剧烈动荡,左眼的生机绿芒急速黯淡,右眼的死寂灰暗则弥漫出更多。
“轰轰轰——!”
紧接着,更多的反冲如同暴雨般袭来!每一击都让光茧向内凹陷,裂纹蔓延。秦问天的身体在光茧内不断痉挛,皮肤表面浮现出诡异的时空错位纹路,仿佛他的不同部分正处在不同的时间流速中。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无数个被击碎的“尤里”的虚假记忆和死亡瞬间倒灌进他的脑海,冲击着他的自我认知。
他在同时经历成千上万种“尤里死亡”的可能性痛苦。
灵汐死死咬住嘴唇,鲜血从齿间渗出。她将生死领域逆转,不再追求平衡,而是将“死”之权柄的力量大量转化为最纯粹的“生”机,疯狂注入秦问天体内,对抗着那潮水般的反冲与侵蚀。但她自己的气息也因此急速衰落,鬓角甚至出现了几缕刺眼的灰白。
第二息,在狂暴的反冲与灵汐不计代价的维持中,艰难渡过。
第三息。
绝大多数虚假分支已被魔王们的拦截撕碎。只剩下最后三条极其微弱、几乎完全重合的轨迹分支,顽强地穿透了拦截网,逼近终点——斯库拉腰间灯笼旁一寸!
三条分支,几乎同时触及了那片被懒惰权柄无意识笼罩的“舒适区域”。
就在这一瞬间——
一直仿佛在看戏的斯库拉,眼皮抬了抬。
祂没有看那三条分支,也没有看拦截的魔王们。
祂看的是秦问天所在的那个裂纹密布、明灭不定的生死光茧。
然后,祂极其轻微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中,似乎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厌烦,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随着这声叹息,祂腰间的古朴灯笼,那盏一直静静悬挂的灯笼——
自己,轻轻晃了一下。
就是这一晃。
一股无形无质、却让所有触及到这片区域的魔王权柄拦截(色欲光华、贪婪锁链、暴食力场、傲慢余波)都骤然凝滞的力量,以灯笼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力量并非对抗,也不是驱逐。
而是……怠惰。
让一切“主动行为”失去动力、变得索然无味、甚至产生“不如算了”念头的极致怠惰。
色欲的光华变得黯淡,仿佛失去了调情的兴致。
贪婪的锁链松软下来,觉得那目标似乎也没那么有价值。
暴食的力场收缩,打了个“哈欠”。
连傲慢那一缕追杀的余波,都变得迟缓、淡漠,仿佛抹除一个蝼蚁突然变成了一件很麻烦、很没必要的事情。
这种“怠惰”的力量,与斯库拉之前释放的“强制缓慢”不同。它不改变客观过程,而是直接作用于“行为意图”本身,让意图自然消散。
于是,在第三息最后的刹那,三条轨迹分支面前,所有魔王拦截,都出现了极其短暂、却又真实存在的意图真空。
三条分支中的两条,在这意图真空下,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露珠,无声蒸发。
只剩下最后一条,也是最隐蔽、最微弱、承载着尤里真实存在坐标的那一条——
穿过了这片短暂的真空带。
触及了灯笼表面。
尤里的身影,在斯库拉身侧,由虚幻骤然凝实!
他脸色惨白如纸,魂体几乎透明,右眼的银白火焰微弱得只剩火星。但他确实抵达了!他的手,距离那盏古朴灯笼,只有毫厘之遥!
斯库拉甚至没有转头看他,只是继续托着腮,目光依然落在远处秦问天的光茧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更麻烦的问题。
而此刻,三息已过。
“噗通!”
蛮古力竭,巨神虚影崩溃,他单膝跪地,大口咳血,力量神眸光芒黯淡到几乎熄灭。
银发女子、赤发壮汉、矮壮老者同时身体剧震,气息萎靡,他们燃烧本源制造的干扰场域瞬间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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