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阶...九班...”
那嘶哑如砂砾摩擦的声音,仿佛还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在白玉广场的边缘消散。
林焰攥紧掌心中那枚冰冷、粗糙、边缘带着毛刺的黑铁徽章,任由那劣质的棱角深深嵌入掌心尚未结痂的伤口。刺痛尖锐而清晰,如同一个耻辱的烙印。他拖着那具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残破身躯,一步,一顿,在身后无数道混杂着惊诧、嘲讽、怜悯与探究的目光聚焦下,踉跄着离开了那片象征着学院核心与荣耀的纯净白玉区域。
每一步落下,断裂的左臂处都传来钻心剜骨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腹间深可见骨的贯穿伤,带出喉间压抑不住的、带着血沫的嘶哑喘息。体内,青紫双焰因他强行压制的屈辱与愤怒而更加狂暴,如同两条被激怒的孽龙,在残破的经脉中疯狂肆虐,灼烧着内腑!冷汗混合着血水,早已浸透内衫,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又与他体内源火反噬的灼热形成地狱般的煎熬。
他沿着广场边缘一条明显狭窄、铺设也远不如主广场光洁的青石小路,朝着西北方向挪去。路旁的草木逐渐稀疏,空气中也少了那份纯净的草木清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陈旧的、若有若无的尘土和湿气混合的气息。
越往前走,环境的变化便越加明显。
光洁的白玉地面被粗糙的青石板取代,石板缝隙里长着顽强的杂草。路边象征性的雕栏玉砌消失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石基。远处那些恢弘气派、流光溢彩的天阶、地阶建筑群,被低矮的灰色阴影所取代。
“看!那就是黄阶九班的‘怪物’?”
“嘘!小声点!天品灵魂呢...”
“天品又怎样?还不是分到黄阶最末等?听说导师都嫌他快死了,怕担责任!”
“九百多钧力量?我看是用了什么邪门秘法,透支生命换的!瞧他那样子,能活过三天都算奇迹了!”
“黄阶九班...啧啧,那可是‘废物集中营’啊...”
“可惜了那天品灵魂,落到那种地方,能有什么资源修炼?暴殄天物...”
窃窃私语如同跗骨之蛆,从路旁稀疏的林木后、从远处匆匆走过的低阶学员口中飘出,清晰地钻进林焰的耳朵。他充耳不闻,兜帽深垂下的脸庞苍白如纸,唯有紧抿的唇角和不断渗出新鲜血丝的嘴角,昭示着他体内正经历着何等惨烈的风暴。他所有的意志都化作无形的枷锁,死死禁锢着那即将彻底爆发的毁灭性能量,以及那几乎要将灵魂都焚尽的屈辱之火。
终于,当他穿过一道低矮、仅由粗糙原木搭建、象征意义大于实际防护作用的简陋拱门时,一股混合着陈旧木头、潮湿霉味、劣质烟草以及淡淡汗馊的、令人窒息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粘稠的泥沼,瞬间将他彻底吞没。
眼前的世界骤然黯淡。
黄阶宿舍区,如同迦南学院光鲜亮丽外袍下,一道被刻意遗忘的陈旧褶皱,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第131章:外院生活,灵能制度
黄阶宿舍区,如同迦南学院光鲜亮丽外袍下,一道被刻意遗忘的陈旧褶皱。
林焰攥着那枚冰冷的黑铁徽章,拖着残破的身躯,穿过喧嚣渐远的白玉广场,脚步踉跄地踏入这片区域时,一股混合着陈旧木头、潮湿霉味、劣质烟草以及淡淡汗馊的气息,如同无形的屏障,瞬间将他包裹。纯净的草木清芬被彻底隔绝,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眼前是数排低矮、简陋的灰色石屋,排列得还算整齐,但墙壁上布满雨水冲刷留下的暗沉污迹和斑驳的苔藓。屋顶覆盖着厚重的暗灰色石片,不少边缘已经碎裂翘起。狭窄的巷道地面坑洼不平,积着昨夜残留的浑浊雨水。几棵歪脖子枯树有气无力地杵在角落,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蒙蒙的天空。
与广场上那些朝气蓬勃、衣着光鲜的天阶、地阶学员相比,这里来往的人影大多沉默寡言,脚步匆匆。他们身上的服饰相对陈旧简单,眼神中也少了那份锐气与自信,多了几分生活的疲惫和对未来的茫然。偶有交谈,声音也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底层特有的谨慎与防备。
林焰按照徽章背面刻印的简陋地图指引,穿过几条湿漉漉的巷道,最终停在了一排石屋尽头,一座看起来最为破旧的石屋前。门牌上,一个模糊不清的“黄玖”字样几乎被锈迹覆盖。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厚木门,一股更加浓郁的霉味、汗味和某种食物馊掉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林焰本就翻腾的气血又是一阵涌动。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扇狭窄的小窗透进些许天光。空间不大,勉强塞下了四张简陋的木床,占据了四个角落。床板是粗糙的原木拼成,上面铺着薄薄的、洗得发白甚至有些破损的草垫。除了床,只有屋子中央一张布满划痕和污渍的木桌,以及四张同样破旧、摇摇欲坠的木凳。
三个身影,在门开的瞬间,如同受惊的兔子,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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