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烟景淡淡扫他一眼:何事?
在下冯游。
青年修士笑吟吟地凑近,特来恭候道友多时了。
李烟景冷眼扫过冯游:恭候我作甚?
冯游嬉皮笑脸地凑近:道友来此,莫非不是为寻欢作乐?
不是。
那道友是为何而来?
为天梯而来。
冯游突然笑出声,见李烟景目光骤寒,急忙摆手:
道友别误会!我并非笑你,只是天梯二字,已多年未听人提起了。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友随我来。
李烟景暗忖:设局杀我?正好,本座还缺些炼器材料。
转眼来到一处酒楼雅阁,冯游朗声道:各位久等,我带了位新朋友!
李烟景扫视屋内——三方茶案旁坐着三位修士和一位蓝衣青年,正是他先前感知到的五位元婴修士。
心下一凛:竟全在此处,莫非是早有预谋?
灰袍老者抚须冷笑:冯游,你何时这般热心肠了?
红衣女修娇笑:这位道友面生得很,莫非也是为那老地方而来?
蓝衣青年默默斟茶,黑袍人则始终闭目养神。
冯游按着李烟景肩膀坐下:这位李道友特意为天梯而来,与我们算是同路人。
红绫掩口轻笑,眼波流转地打量着李烟景:相貌虽寻常,倒有几分特别的气度,与我那第三任道侣颇有几分相似呢。
李烟景闻言立即起身欲走,冯游连忙按住他肩膀:道友莫怪!她向来爱说笑。
灰袍老者韩维打圆场道:红绫就这性子,道友切莫介意。
黑袍人陆方突然冷哼:又来一个送死的。
韩维急忙解释:陆兄说话直,但心肠不坏,你要登天梯,他可是真正上去过的人!
李烟景神色微动:
蓝衣青年蓝河淡淡道:不过走了几步而已,也算登天梯?
冯游拍案道:能走上几步还全身而退的,我们之中除了陆兄可有第二人?
陆方突然直视李烟景:煞气凝而不散,是个魔修,与我有缘。
说着拱手,陆方。
冯游连忙接话:在下冯游。
韩维抚须:老朽韩维。
红绫抛来个媚眼:红绫~
蓝河简短道:蓝河。
李烟景拱手:李...叶。
原来是李道友!冯游热情地揽住他,相逢即是有缘!宴席已备好,诸位请!
冯游给李烟景斟满灵酒,试探道:李道友此番为天梯而来,莫非也是寿元将尽?
李烟景执杯的手微微一顿:
韩维接话:来寻天梯的道友,十有八九都是为搏一线生机。
李烟景转开话题,目光扫过陆方三人:这三位道友倒不似寿元紧迫之人。
陆方冷声:元婴初期,闻天梯盛名,特来一试。
蓝河与红绫相视一眼:我二人结为道侣同修,此行是为寻陨落前辈的机缘。
李烟景挑眉:倒是坦率。
红绫倚着蓝河娇笑:修道之人,藏着掖着反而易生心魔呢~边说边朝李烟景眨眼。
李烟景转向韩维:那韩道友又是为何?
老者放下竹筷长叹:老夫初入元婴时,也如诸位般意气风发,可惜......
冯游插话:韩老宠徒过甚!为给徒弟炼本命符宝,耗损数百年寿元!
韩维苦笑:如今虽修至元婴中期,所剩寿元却不足二百载。
他摩挲着酒杯,那孩子...倒是在符阵之道颇有天赋。
李烟景轻转酒杯:韩道友培育高徒,想必如今已在青灵星独当一面了吧?
韩维苦笑摆手:怪我溺爱过甚...那孩子与同阶修士交手时过于依赖符宝,不慎遭人暗算...
李烟景执杯微倾:节哀。
韩维仰头饮尽杯中酒:陈年旧事,早该放下了,道友可曾收徒?
李烟景抬眼望向梁木:姚月算半个徒弟?冷丹顶多算侍女...婉玲那丫头根本不肯用功,
最终摇头:并无。
红绫突然探身:那道侣呢?蓝河在旁含笑不语。
李烟景再度摇头。
陆方黑袍微动:同道中人。
冯游噗嗤一笑:陆兄你修为还不如人家呢!
韩维打圆场:清修也好,道心专注。
冯游好奇地凑近:那李道友莫非也是因意外折损寿元,才来闯天梯?不知如今寿元还剩多少?
李烟景指尖轻叩桌面:未曾细算,至于缘由——
他望向陆方,与陆道友相仿。
红绫突然拍手笑道:那道友陨落时,记得把法宝留给我呀!
见众人侧目,她撇嘴道,反正登天梯九死一生嘛!
冯游急忙打圆场:道友莫怪,她向来口无遮拦。
此话怎讲?李烟景挑眉。
红绫压低声音:天梯共九百九十九阶,无法御空,全凭道心修为硬扛,初时尚可退回,但过半程后若想放弃——
她指尖窜起一簇火焰,便会被天火焚为灰烬!
陆方黑袍无风自动:我当年踏上第三阶便觉不妙,那威压如同蝼蚁面对苍穹。
他指向窗外云雾缭绕的山巅,及时退回才捡回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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