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将?另外三位呢?”厄齐追问,尾巴在狭窄的牢房里焦躁地扫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只知道公认最强的是‘雷凯’元帅……还有两位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很正常……”伯奇的声音带着疲惫,“因为这更多是帝国军方内部和顶尖强者圈子里的一种非正式排名……”就在两兄弟谈话的时候,一阵清晰、沉稳的“哒…哒…哒…”声从地牢通道的远处传来——那是马蹄敲击石砖地板的特有声音。
两人立刻默契地闭上了嘴,屏住呼吸,竖耳倾听。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将他们送入这囹圄之地的赤敛。
“两位,在这里可还住得惯?”赤敛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在牢门外响起,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通道口传来的微弱光线,“我这赫伦城地处偏远边境,条件有限,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呐。”他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得像是在探望老朋友,而不是囚犯。
伯奇和厄齐则紧闭着嘴,巨大的羞辱感淹没了他们,鳞片因愤怒和羞耻而微微翕张。
“伯奇,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需要我安排医生来看看吗?”赤敛继续用一种关切的口吻问道,仿佛造成那伤势的与他毫无关系。
“哦,对了,”赤敛语气忽然一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公事公办起来,“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的。”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营造出紧张感。
牢房内的两人心中一紧,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开始担忧起自己的最终命运。
“别那么严肃,放轻松点。”赤敛似乎很享受这种气氛,语气又缓和下来,“我可舍不得杀你们,你们可是珍贵的‘客人’。”随后,他偏过头,更像是朝向伯奇牢房的方向,“是岩锤堡。你们把它交给角马一族守备,但他们似乎……有点过于松懈了。就在昨天,岩锤堡已经重新回到了帝国手中。”
“什么?!”伯奇听到这话,情绪激动之下甚至剧烈地咳嗽起来,牵动了内伤,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前仆后继牺牲了那么多族人、耗费了四个月时间,甚至他自己也花了三天才啃下来的岩锤堡,竟然才过了几天就被如此轻易地夺了回去?!
“看来我还是得叫医生来给你好好治疗一下。”赤敛听着那边的咳嗽声,语气依旧平淡,“毕竟……你们的父亲,可是偷偷背着你们的联盟,私下联系我了呢。”他仿佛不经意般,从袖口中抽出一封看起来皱巴巴、似乎经历了许多波折才送到他手中的信函,在牢门外微微晃动。
“不得不说,还是你们龙爪族有办法啊。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把这封信千里迢迢地送进来。”赤敛的语气听不出是赞叹还是嘲讽。
两人的目光立刻被那封信紧紧吸引,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等平叛结束,你们的父亲可是‘弃暗投明’的大功臣了~到时候,又是帝国的座上宾了。”赤敛故意扬了扬那封信,让那模糊的印记和熟悉的字迹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刺激着两人的神经。
牢房里传来厄齐难以置信的、带着愤怒的低吼:“怎么会?!可恶!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利用我们去威胁,你算什么英雄?你的帝国将军的气节呢?!”
“气节?”赤敛嗤笑一声,靠近铁栅栏,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我都已经被‘发配’到这种边境地方当镇守城主了,还在乎那点虚名吗?而且~”他拖长了语调,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穿透力,“是你们的父亲,‘主动’找我的~可不是我逼他的。”
“行了,你们好好休息吧。”赤敛直起身,仿佛失去了继续谈话的兴趣,“我会安排医生过来的。”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转身,那“哒…哒…哒…”的马蹄声再次响起,清晰地、不紧不慢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通道尽头。
地牢里重新陷入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厄齐才带着哭腔和愤怒,压低声音对隔壁说道:“哥!父上他真的……?可是他现在不应该在沙国边境,和那位大人谈合作吗?而且母上也……”
“嘘——!”伯奇猛地出声,急促地打断了厄齐的话!厄齐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背后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这极有可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和试探!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地牢通道的阴影处,赤敛并未真正离开。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一切尽在掌握的光芒。
“沙国……”他低声自语,声音冰冷得如同地牢的石头,“居然真的和外族有勾结……看来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复杂。”
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中那封所谓的“父亲来信”——实际上只是他让吉特随便找张旧纸揉皱的道具——随手丢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来人!”赤敛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威严,在空荡的通道中回荡。
“立刻以最高优先级,传信区域统领府!
此时的蛮河湿地联盟驻地,早已乱成一锅粥。失去了伯奇和厄齐这两位核心指挥官的坐镇与压制,原本就脆弱的联盟关系瞬间出现了巨大的裂痕。河马一族的将领们丝毫不将群龙无首的鳄鱼们放在眼里,营帐内几度爆发出激烈的争吵,甚至险些动武。而争吵的焦点,正是拜伦城的归属与驻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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