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侦察小队带着一身寒意与满心震撼,仓皇撤离了水晶之歌森林那片被强行归于“秩序”的区域。他们带回的情报,如同在联盟与部落北伐先遣军的高层会议上,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北风苔原,联军联合指挥部(一个临时搭建、充满了联盟的秩序感与部落粗犷风格混合的巨大营帐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凝结出冰霜。
矮人侦察兵队长格隆丹·雷锤,正用他那粗哑的嗓音,带着一丝未散的惊悸,向围在沙盘周围的指挥官们汇报着所见所闻。
“……那不是天灾!我向摩洛克发誓!”雷锤用力挥舞着他那带着厚重手套的拳头,“天灾的死亡是腐烂的,是咆哮的!但那地方……那地方安静得可怕!连风都像是被冻住了!土地覆盖着一种从未见过的蓝色冰晶,我们的潜行者无法靠近,暗影猎手大人的元素沟通被直接……掐断了!最后那股力量,只是警告,但我们所有人都感觉灵魂都要被冻结了!”
沙盘上,代表灰熊丘陵静滞节点的暗蓝色标记,以及新出现的水晶之歌森林次级节点标记,显得格外刺眼。一条微弱的能量连接线将两者串联。
“强行改变环境……建立有序的死亡领域……”身披联盟元帅战袍的伯瓦尔·弗塔根(尽管他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冰封王座的诅咒,但他此刻必须履行指挥官的职责)眉头紧锁,声音低沉而充满忧虑,“这比一个强大的亡灵领主更危险。天灾军团是一群疯狂的野兽,而这个东西……像是一个冷静的、有明确目的的‘建筑师’。”
“建筑师?”部落方面的代表,萨尔,这位睿智的兽人萨满,眼中闪烁着元素的光芒,他轻轻抚摸着放在桌上的毁灭之锤,“格隆丹描述的那种力量,让我感到不安。它并非毁灭,而是‘终结’,是让万物归于一种绝对的‘静寂’。这违背了世界的循环,生与死的平衡。”
“平衡?”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她美丽的眼眸中充满了对未知力量的警惕,“萨尔,看看沙盘!它在扩张!从灰熊丘陵到水晶之歌森林!下一个会是哪里?龙骨荒野?还是直接威胁到我们的登陆点?我们不能坐视一个比巫妖王更不可控的力量在诺森德扎根!”
“吉安娜女士说得对!”一名人类圣骑士指挥官附和道,“我们必须在其真正壮大前,将其铲除!集结我们的勇士,联合部落的力量,一举摧毁那两个节点!”
“冷静,诸位。”萨尔抬起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贸然进攻我们不了解的敌人,是愚蠢的。雷锤队长的经历告诉我们,常规的作战方式可能效果有限。我们需要更多情报。”
他看向站在阴影处的一名被遗忘者情报官:“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这种‘有序的死亡’,与你们的力量有何不同?”
情报官发出沙哑的声音:“完全不同,大酋长。我们的力量源于暗影与自由的意志,甚至带有一丝生命的‘回响’。而根据描述,那种力量……是纯粹的‘虚无’,是对存在本身的否定。它对我们而言,同样是威胁。” 他顿了顿,“我们的侦察网络也确认,纳克萨玛斯近期曾对该节点发动过一次大规模进攻,但……失败了。损失不详,但攻势已被迫停止。”
这个消息让指挥部内响起一片吸气声。纳克萨玛斯,天灾军团的核心要塞,其力量联军是深有体会的。连他们都吃了瘪?
“看来,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连天灾都感到头疼的‘硬骨头’。”伯瓦尔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全面战争为时过早,但我们绝不能放任不管。萨尔,我建议我们采取双线策略。”
他指向沙盘:“第一,派出由最精锐成员组成的特遣队,包括擅长圣光之力的圣骑士、能与自然沟通的德鲁伊、以及精通奥术与元素的大法师和萨满。他们的任务不是强攻,而是进行更深层次的侦察和测试,尝试理解那种力量的运作规则,并寻找其弱点。必要时,可以进行有限的、可控的武力接触,以获取更多数据。”
“同意。”萨尔点头,“第二呢?”
“第二,”伯瓦尔的目光变得锐利,“我们需要做好战争的准备。加快我们在北风苔原的基地建设,囤积物资,训练部队。同时,向龙眠神殿寻求合作与信息共享。绿龙军团守护梦境,红龙军团守护生命,蓝龙军团掌控魔法,他们不可能对这种颠覆性的力量无动于衷。我们必须知道,那些巨龙对此是什么态度。”
“很周全的计划。”萨尔表示赞同,“部落会派出最优秀的暗影猎手、元素萨满和巫医配合行动。同时,我也会尝试与龙眠神殿进行沟通。”
会议最终达成共识: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避免全面开战,但必须积极干预,阻止节点的进一步扩张,并全力搜集情报,为可能的最终冲突做好准备。
就在联军高层定下策略的同时,远在灰熊丘陵静滞节点的阿尔萨斯,正通过能量导管,接收并分析着从次级节点传回的、关于联军侦察小队的所有数据。
生者的生命能量图谱、面对【永寂】之力时的生理应激反应、团队协作模式、撤退时的决策逻辑……所有这些信息,都在不断完善着他数据库中关于“生命侧单位”的模型。
他也感知到了联军指挥部方向传来的、更加凝练和强大的能量波动集结。那不再是散兵游勇的侦察,而是有组织的、带着明确目的性的力量在汇聚。
“更高质量的样本……即将送达。”阿尔萨斯冰冷的意识中划过一丝计算后的“满意”。联军的选择,正在他的推演范围之内。
他开始调整节点防御策略,针对圣光、自然之力、奥术、元素等可能到来的攻击模式,预设了相应的【净化协议】子程序。他甚至开始考虑,是否需要“捕获”一两个拥有特殊力量的生者个体,进行更深入的“活体研究”。
净化的序曲,正逐渐引向更加复杂、更加激烈的乐章。联盟与部落的战略抉择,将把他们深深卷入这场由死亡之主导演的、关乎规则重塑的冰冷实验之中。而诺森德的命运,也在这场无声的博弈中,悄然转向未知的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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