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像潮水般包裹着意识,凌尘感觉自己漂浮在无边无际的混沌里,胸口的紫纹时而发烫如烙铁,时而冰凉似寒冰,耳边萦绕着断断续续的低语——有兰兰软糯的哭腔,有楚倾雪温柔的呢喃,还有一道冰冷刺骨的笑声,像指甲划过黑曜石般刺耳。
“凌哥……凌哥救我……”
兰兰的呼救声猛地刺穿混沌,凌尘豁然睁开眼睛,刺眼的紫光让他瞬间眯起眼,等视线聚焦,便看到一道高大的黑影正弯腰朝着蜷缩在地上的兰兰伸出手。那黑影浑身裹着浓郁的黑雾,五官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是纯粹的幽紫色,像两颗镶嵌在黑夜里的毒珠。
“滚开!”
凌尘心头一紧,混沌之力瞬间从掌心爆发,黑色的光刃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黑影劈去。黑影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身形一闪,光刃劈在地上,砸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碎石飞溅。
“凌哥!”楚倾雪也被这动静惊醒,她猛地坐起身,纯粹之力下意识地凝成白光护在周身,看到凌尘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随即快步跑到他身边,伸手抚上他胸口的紫纹,“你怎么样?心纹没再反噬吧?”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暖意,纯粹之力顺着肌肤渗入,胸口的灼痛感瞬间缓解了不少。凌尘握住她的手,摇摇头:“我没事,先唤醒大家。”
两人分头行动,楚倾雪去扶林晓月和莫雨涵,凌尘则弯腰抱起兰兰,又拍醒了苏沐月和林晚星。洛轻舞是被碎石砸中肩头醒来的,她揉着肩膀坐起身,看到黑影时,立刻握紧了腰间的长剑,眼神警惕:“这是什么东西?刚才那个紫雾人影不是已经被我们打散了吗?”
“他不是紫雾人影。”凌战和苏婉也陆续醒来,凌战提着长刀站起身,沉声道,“这黑影的气息比之前的祭司和紫雾人影都要诡异,更像是……虚空之力凝聚的实体。”
黑影缓缓站直身体,黑雾涌动间,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不愧是混沌之子的父亲,眼光倒是不错。我乃虚空之神座下影侍,专门替主神清理障碍——你们以为封印了一个小小的分身就万事大吉了?太天真了。”
“你想干什么?”凌尘将兰兰护在身后,楚倾雪等人立刻围了上来,形成一道人墙,情之力量与各自的灵力交织在一起,凝成淡淡的光盾。兰兰紧紧攥着凌尘的衣角,眼底紫光闪烁,却没有再出现双重人格的迹象,只是小声道:“凌哥,他身上的气息……和祭坛的虚空之力不一样,更阴冷,像是藏在影子里的毒蛇。”
影侍轻笑一声,黑雾突然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祭坛场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环境突然变了——不再是阴暗潮湿的山洞祭坛,而是一片阳光明媚的草地,草地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远处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淌。
“这是……哪里?”苏沐月惊讶地眨眨眼,伸手摘了一朵野花,放在鼻尖嗅了嗅,“好香啊,难道我们打赢了?这里是世外桃源?”
“不对,这是幻境。”林晓月立刻释放净化之力,淡绿色的光丝在空气中蔓延,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她皱起眉头,“这幻境太真实了,我的净化之力根本无法穿透。”
“幻境?”洛轻舞挥剑朝着身边的一棵大树劈去,剑刃穿过树干,却没有造成任何损伤,她脸色一变,“是影侍搞的鬼!他想困住我们!”
话音刚落,周围的场景又变了。这次是在一座雅致的小院里,院子里种着几株桃花,花瓣随风飘落,楚倾雪正坐在窗边刺绣,凌尘从门外走进来,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道:“倾雪,汤熬好了吗?我饿了。”
楚倾雪抬头,眼底满是笑意,起身扑进他怀里:“刚熬好的莲子羹,知道你喜欢,特意少放了糖。”
“哇,倾雪姐的幻境居然是和凌哥过安稳日子!”苏沐月的声音突然响起,楚倾雪猛地回过神,发现周围的场景并没有消失,只是苏沐月、洛轻舞等人都站在不远处,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楚倾雪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忙从“凌尘”的怀里挣脱出来,可那道虚影却不肯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倾雪,别跑啊,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吗?”
“这是执念幻境!”凌尘的声音传来,他正站在院子门口,身边跟着兰兰,“影侍在利用我们心底最渴望的事情制造幻境,大家别被迷惑了!”
楚倾雪咬了咬牙,纯粹之力爆发,白光瞬间将那道虚影打散。她跑到凌尘身边,脸颊还泛着红晕,小声道:“凌哥,对不起,我刚才差点就……”
“没关系,”凌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温柔,“谁都有渴望的东西,这不是你的错。”
“哼,有些人就是矫情,明明心里想得很,还装模作样。”洛轻舞抱着胳膊,嘴上吐槽着,可眼底却有些闪烁。话音刚落,她身边的场景也变了——变成了之前与傀儡战斗的木屋外,洛轻舞提着长剑,雷光闪烁,凌尘正站在她身边,为她挡下一道紫鞭,转头对她笑道:“轻舞,有我在,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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