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时,远处传来了皇太极的号角声——那是收兵的信号。谭泰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皇太极不想跟祖大寿死拼,只要牵制住明军,不让他们再破坏粮道,目的就达到了。他虚晃一刀,勒马后退:“祖大寿,今日暂且饶你,下次定取你狗头!”
祖大寿看着谭泰的骑兵撤退,又看了看身边剩下的一千多明军,心里清楚——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他勒紧缰绳,朝着城门的方向喊:“撤!快回城!”
明军士兵们互相搀扶着,朝着城门跑去。豪格的炮兵没有再射击,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退回城里——这是皇太极的命令,他要留着祖大寿,等着大凌河城弹尽粮绝的那一天。
祖大寿回到城里,翻身下马,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衣袍,又看了看城外渐渐平息的火光,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夜的突围虽然烧了后金的粮草,却没能打开包围圈;而皇太极的临危不乱,更让他明白,这场守城战,还得打很久很久。
城楼上的风更冷了,祖大寿握着长枪,目光望向远处的后金大营,眼神里满是坚定——只要他还在,大凌河城就不会破。
大凌河城的晨光,是被城墙上未熄的火星染亮的。祖大寿站在垛口前,望着后金大营重新竖起的旗帜——昨夜被烧毁的帐篷已被新帐替代,粮道旁多了两列巡守的士兵,连远处的炮台都加了岗哨。他抬手抹掉脸上的烟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后亲兵捧着的奏疏,墨迹还带着未干的温度,每一个字都浸着昨夜的血。
“将军,昨夜清点,‘飞云火箭’还剩一百二十支,神威炮的炮弹耗了三成,弟兄们折损了八百……”副将的声音带着沙哑,递上的伤亡册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刺得人眼疼。
祖大寿接过册子,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名字,突然问:“后金那边呢?烧了多少粮草?”
“查探到的,左翼粮囤烧了不足四成,他们连夜从后方调了新粮补上,连押运的兵都分了三拨——前队护粮、中队巡路、后队断后,一点空子都钻不了。”
祖大寿沉默着走到神威炮旁,炮身上还沾着后金士兵的血。这炮昨夜轰开了后金的防线,火箭也烧乱了他们的大营,可皇太极的反应太快了——不过一个时辰,镶黄旗的兵就堵死了右翼粮道,正黄旗的骑兵抄了退路,连望海台的炮兵都能准时支援。他突然明白,眼前的五万后金兵,从不是“倾巢而出”的乱军:
- 正黄旗主力围西墙,专攻城防薄弱处,是“攻坚之师”;
- 镶蓝旗守左翼粮道、镶黄旗护右翼粮道,是“护脉之师”;
- 豪格带正蓝旗驻望海台,兼管河口与外围炮防,是“策应之师”;
- 剩下的蒙古盟军散在四周,负责巡逻与传信,是“探网之师”。
“新器是利器,可架不住他分兵如织啊。”祖大寿拍了拍炮身,声音里满是无奈。昨夜的突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烧了粮,他能补;乱了营,他能整;哪怕折了些兵,他也能从各队抽人填。这种“拆东补西却不散架”的部署,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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