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后金将领见势不妙,再也顾不上马车和兵器,带着残余的士兵狼狈逃窜。明军士兵紧追不舍,又斩杀了数十名后金兵,才在马科的号令下停了下来。
黑松林边缘的官道上,到处是后金士兵的尸体和散落的兵器、旗帜,三辆马车被炸毁,只剩下烧焦的残骸。明军士兵们喘着粗气,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是他们溃散以来,第一次打赢后金兵。
“将军,您看这个!”一名士兵从一名后金士兵的尸体上搜出一份文书,快步跑到马科面前。
马科接过文书,借着阳光仔细查看——上面的文字是满汉双语,开头的一句话让他如遭雷击:“大凌河总兵祖大寿献城归降,今派五百兵卒前往接管城池,更换旗帜,望沿途守军配合……”
“哐当”一声,马科手中的佩刀掉在地上,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着大凌河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语:“祖将军……降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身旁的士兵们听到文书内容,也纷纷愣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绝望。他们躲在黑松林里,忍饥挨饿,苦苦支撑,就是为了能回到大凌河,回到祖大寿将军麾下,可如今却得知,他们守护的将领,早已开关献城,投靠了后金。
“将军,那咱们……咱们现在怎么办?”副将声音颤抖,眼中满是迷茫。
马科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佩刀,用力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抬头望向远处的盛京方向,又看了看身旁疲惫却依旧眼神坚毅的士兵们,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决绝:“大凌河虽丢了,但咱们还是大明的兵!不能就这么散了!”
他将文书撕得粉碎,掷在地上:“从今日起,咱们不再等任何人,也不再靠任何人!咱们就留在这黑松林,做一支游击兵,专打后金的运输队,断他们的粮道,杀他们的士兵!只要咱们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让后金兵好过!”
士兵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渐渐燃起了火光。他们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齐声喊道:“愿随将军!与后金兵血战到底!”
秋风吹过黑松林,卷起地上的枯叶,也吹动了明军士兵们破旧的铠甲。马科望着眼前的弟兄们,心中虽满是苦涩,却也多了一丝希望——他们是被遗忘的残兵,是失去了后方的孤军,但只要信念还在,他们就还是那支能战、敢战的大明军队。
而此刻,溃散的后金士兵已逃向盛京方向,他们不知道,自己这场猝不及防的溃败,不仅让马科残部知晓了祖大寿归降的消息,更在不经意间,为盛京外围的战局,埋下了一颗意想不到的变数。黑松林的枪声虽已平息,但一场属于残兵的抗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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