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第一名义军士兵就翻上了城墙,他手中的钢刀寒光一闪,朝着身边的守军砍去,守军来不及躲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溅在城砖上,染红了一片。那义军士兵高举钢刀,高声喊道:“北门破了!弟兄们冲啊!”
城门被从里面打开,沉重的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如垂死的呻吟。李自成在南门听到北门传来的欢呼声,眼中精光一闪,立刻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的佩刀,刀身映着夕阳,泛着冷冽的光。他高声喊道:“弟兄们,随我杀进去!拿下宜川,粮仓里的粮食、城里的财富,都是咱们的!”
五千多义军如决堤的洪水,朝着宜川城涌去。宜川本就不大,城池周长不过三里,守军又不堪一击,短短一个时辰,整个城池就被义军控制。老把总带着残余的几十名守军,双手举着兵器,跪在地上投降,脸上满是恐惧,嘴里不停念叨着“饶命”。李自成勒马从他们身边经过,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挥手示意亲兵将他们拉到一旁——他此刻最关心的,是城中的粮仓,至于这些降兵,根本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将军,粮仓找到了!就在城西,奴才去看过了,里面堆满了粮食,一袋袋码得整整齐齐,足够咱们弟兄吃半年的!”一名亲兵兴冲冲地跑来汇报,脸上满是喜色,说话时都带着颤音。李自成跟着亲兵赶到粮仓,厚重的木门上挂着一把大锁,亲兵上前,一刀劈开锁头,推开木门。一股混杂着谷物清香与潮湿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只见粮仓里,一袋袋粟米、小麦整齐地堆放在一起,堆得比人还高,阳光从仓顶的缝隙照进来,在粮食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李自成走上前,伸手摸了摸粮袋,指尖沾了些许米粒,他捻了捻米粒,感受着粮食的饱满,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切的笑意——有了这些粮食,至少短期内,不用再担心弟兄们忍饥挨饿,这支队伍也能暂时稳住了。
可这边李自成刚在粮仓里安顿好,城里就传来了百姓的哭喊与惨叫,声音凄厉,顺着风飘进粮仓,刺得人耳膜发疼。他站在粮仓门口,眉头微微皱起,望向城中方向——不用想也知道,是士兵们开始劫掠了。先前在洛川时,队伍断粮多日,士兵们怨声载道,为了稳住军心,他曾许诺过,破城之后,允许士兵们劫掠一日。此刻城池已破,士兵们压抑许久的欲望,自然如决堤的洪水般宣泄出来。
街头巷尾,义军士兵提着钢刀,踹开一户户百姓的家门,木门被踹开时发出“哐当”的巨响,在安静的街巷里格外刺耳。有的士兵冲进屋里,翻箱倒柜地寻找金银财宝,把百姓的衣物、被褥扔得满地都是,瓷器被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瓷片;有的则盯着百姓家中的粮食、布匹,用刀挑着往自己的包袱里塞,连百姓藏在床底的一小袋杂粮都不放过;更有甚者,见百姓家中有年轻女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兽性大发,伸手就去拉女子的头发,女子的哭喊声响彻整条街巷,她的家人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士兵一刀砍倒在血泊中,鲜血染红了门前的青石板。
城南的绸缎庄里,几名义军士兵正用刀劈着柜台,刀刃与木头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柜台上的绸缎被他们胡乱扯下来,有的裹在身上,有的塞进怀里,还有的被随意扔在地上,被士兵的脚踩得满是尘土。绸缎庄老板跪在地上,双手抱着一名士兵的腿,苦苦哀求:“军爷,求求你们手下留情,这是我一家人的生计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这家铺子活命,你们把东西都拿走了,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啊!”可那士兵根本不为所动,不耐烦地一脚将他踹开,老板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刀光一闪,老板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染红了身边的绸缎。
城西的一户农家,土坯房低矮破旧,夫妇俩正抱着年幼的孩子躲在柴房里,柴房里弥漫着干草与泥土的气息,他们紧紧缩在角落,身体因恐惧而瑟瑟发抖。柴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吱呀”一声,门板重重撞在墙上,两名士兵闯了进来,他们的脸上沾着尘土与血迹,目光落在妇人身上,露出猥琐的笑容。丈夫猛地站起身,挡在妇人面前,声音因恐惧而沙哑,却带着几分决绝:“你们别过来!她是我婆娘,你们要是敢动她,我跟你们拼命!”
士兵们嗤笑一声,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其中一名士兵二话不说,手中的钢刀径直刺进他的胸膛。丈夫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无力地垂了下去,身体软软地倒在柴草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干草,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妇人抱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嘶哑,可士兵们却毫不在意,强行将她从孩子身边拉开,孩子的哭声与妇人的惨叫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刺耳,传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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