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三万骑兵齐声高呼,声音震得雪沫子从帐篷顶上簌簌落下,马蹄踏过结冰的河面,碎裂的声响像是草原的战鼓,朝着盛京的方向,滚滚而去。
然而,林丹汗不知道的是,他的“复兴大计”,早已被皇太极布下的细作,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沈阳。
此时的大政殿内,皇太极正拿着那封密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殿内的贝勒大臣们,一个个脸色铁青——林丹汗联合明廷、煽动蒙古各部的举动,无疑是在大清的背后,捅了一刀。
“好一个林丹汗,好一个黄金家族的梦。”皇太极将密信扔在案上,目光扫过众人,“他以为我大凌河兵败,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以为蒙古各部,都是他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他忘了,草原的狼,不仅闻血腥味,更怕猎人的刀快!”
多尔衮站在一旁,右臂的箭伤已愈,此刻眼中满是战意:“八哥,林丹汗欺人太甚!臣弟愿率镶白旗、正白旗两万骑兵,直扑察哈尔大营,让他知道,大清的刀,还没钝!”
“不急。”皇太极抬手制止他,手指在舆图上划过察哈尔部的进军路线,“林丹汗有三万骑兵,又联合了阿噜科尔沁、扎鲁特部,硬拼,我们讨不到好。他想打,我们就陪他打,但要打在他的七寸上。”
他看向代善:“大哥,你率正红旗、镶红旗一万五千骑兵,前往科尔沁,协助奥巴洪台吉守住边境。告诉奥巴,林丹汗若敢攻打科尔沁,我们的援兵,三日之内必到;若是他敢倒戈,我大清的铁骑,第一个踏平他的牧场。”
代善躬身领命:“臣遵旨!”
“岳托,你率镶蓝旗一万骑兵,绕到察哈尔部的后方,截断他们的粮道。林丹汗的粮草,一半靠明廷资助,一半靠沿途劫掠,你把他的粮道断了,他的三万骑兵,就是一群饿狼,成不了气候。”
岳托眼中一亮:“汗王明鉴!臣这就出发!”
“多尔衮,”皇太极看向十四弟,语气变得凝重,“你随我亲征,带正黄旗、正白旗两万五千骑兵,在辽河沿岸的开阔地设伏。林丹汗急于进军沈阳,定会走辽河这条捷径,我们就在那里,给他布一个口袋阵,让他的黄金家族梦,碎在辽河的冰面上!”
多尔衮躬身:“臣弟遵旨!”
安排妥当,皇太极走到殿外,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沈阳的城楼上,给青灰色的城楼镀上了一层金光。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是为了击退林丹汗,更是为了彻底征服蒙古各部——只有打垮了林丹汗这个“黄金家族”的象征,草原上的部落才会真正明白,谁才是草原的新主人,谁才是他们唯一的靠山。
五日后,辽河沿岸的“落马坡”,皇太极的两万五千骑兵,早已埋伏在两侧的山坡上。寒风卷起地上的积雪,掩盖了马蹄的痕迹,也掩盖了将士们眼中的杀气。多尔衮勒着战马,目光紧盯着远方的地平线,手里的长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终于,远处传来了滚滚的马蹄声,伴随着蒙古部落的号角,林丹汗的三万骑兵,像一条黑色的洪流,朝着落马坡的方向,涌了过来。最前方的,正是林丹汗那匹“踏雪乌骓”,他银甲耀眼,手持“苏鲁锭”刀,身后的“九白”黄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来了。”皇太极低声道,手指紧紧握住了腰间的腰刀。
当林丹汗的大军全部进入口袋阵时,皇太极猛地举起马鞭,高声下令:“放箭!”
刹那间,两侧山坡上的八旗骑兵,同时射出箭矢,密集的箭雨像乌云一样,朝着察哈尔部的骑兵落下。察哈尔部的骑兵毫无防备,顿时乱作一团,惨叫声、马蹄声、兵器碰撞声,在落马坡上回荡。
林丹汗脸色大变,他没想到皇太极竟敢在此设伏,更没想到八旗的骑兵,会来得如此之快。他挥舞着“苏鲁锭”刀,高声喊道:“稳住!突围!杀出去!”
可此时,岳托的镶蓝旗已经截断了他们的后路,代善的援兵也从科尔沁方向赶来,三方夹击之下,察哈尔部的骑兵节节败退。多尔衮率正白旗骑兵,像一把尖刀,直插林丹汗的中军大营,长枪所过之处,察哈尔的士兵纷纷落马。
林丹汗奋力厮杀,“苏鲁锭”刀砍倒了一个又一个八旗士兵,可他身边的亲卫,却越来越少。他看到额哲被几个八旗士兵围住,眼看就要丧命,心中一急,催马冲了过去,却不料,一支冷箭从侧面射来,正中他的肩胛。
“汗兄!”额哲惊呼出声。
林丹汗疼得几乎落马,他回头望去,只见皇太极骑着乌骓马,正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将死的猎物。
“皇太极……”林丹汗咬牙,举起“苏鲁锭”刀,想要冲过去,却被身后的亲兵死死拉住。
“汗王,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亲兵嘶吼着,将他往马背上一推,自己则转身,挡住了追来的八旗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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