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领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松了口:“多铎贝勒……多铎贝勒已派人联络了太行山上的土匪,想要联合他们,再次进攻怀庆府。而且,他还在暗中集结兵力,准备三日后偷袭南阳,切断你们的援军之路!”
“什么?”祖宽脸色一变,“太行山上的土匪?他们有多少人?”
“约莫五千余人,皆是悍匪,熟悉山地作战。”参领道,“多铎贝勒许诺他们,攻下怀庆府后,城内的财物任凭他们抢夺。”
李过与李岩、祖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没想到多铎贝勒竟然还有这样的后手,太行山上的土匪加上清军的兵力,怀庆府又将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
“看来我们不能再继续追击残敌了。”李岩沉声道,“当务之急,是立刻返回怀庆府,加固城防,同时派人通知南阳的守军,做好防备。另外,还要派人前往太行山,安抚或围剿那些土匪,切断他们与清军的联系。”
祖宽点点头:“李先生所言极是。这鹰嘴谷的伏兵虽被击溃,但多铎贝勒的阴谋尚未败露,我们必须尽快做好应对准备。”
李过转头对身后的士兵道:“留下部分人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其余人随我们立刻返回怀庆府!”
夕阳西下,余晖将鹰嘴谷染成了红色。李过、李岩和祖宽率领部队,押着俘虏,朝着怀庆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乾清宫。
崇祯接到洪承畴八百里奏折,看完之后轻轻放在书案上,身子往后微靠,双目微闭。
“陛下可是乏了,奴婢给您捶捶背?”王承恩上前微微躬身。
“承恩呐,你先看看洪承畴的八百里加急。”
崇祯依旧是闭着眼微微靠在后面的椅子上。
“陛下,洪督师的剿匪还是很有成效的,但奴婢认为,对这些匪患过于仁慈了一些,像这个高迎祥奴才认为就不应再用。”
“承恩啊,你还是应该向你师傅多学学。传旨让毛承斗即刻来见朕。”崇祯依旧闭着眼缓缓说道。
后金的皇太极曾说过一句话:“毛文龙之患,更甚于宁锦明军。”能让敌人这么忌惮的将领,怎么可能通敌?
毛文龙在皮岛经营了八年,那座小道是在辽东仅存的据点。
1644年清军打进北京,多尔衮开始招降明朝旧臣。洪承畴降了,吴三桂也降了,多尔衮盯上了毛承斗,不是因为他有多大能耐,而是因为他的姓氏。
毛文龙当年让后金吃尽苦头,如果能让他儿子归顺,这个象征意义太大了。清廷派来的使者带着诏书,开价很高:三等阿思哈尼哈蕃爵位相当于男爵,外加万两白银。派人去了三次毛承斗都不受!
这样有气节的人,哪怕能力差一点但可用!
“臣,毛承斗参见陛下。”
崇祯缓缓睁开眼,“毛承斗,朕欲让你承接你父总兵之职镇守皮岛,你可愿意?”
“陛下,臣恐不能胜任,臣从未带过兵,恐误了陛下和朝廷的大事!”毛承斗把身子伏得更低了。
崇祯捏着龙椅扶手的指节泛了白,鎏金缠枝纹在他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
殿外的雪风卷着檐角铁马的脆响飘进来,却吹不散御书房里凝滞如铁的气压。
他盯着伏在青砖上那道瑟缩的身影,声音沉得像浸了冰:“不能胜任?毛承斗,朕问你,你父在皮岛经营十载,麾下东江旧部三千余人,半数是你毛家带出来的儿郎——你说不能胜任,是真不能,还是不敢?”
毛承斗脊骨猛地一僵,额前的冷汗顺着鼻尖滴在砖缝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他原以为陛下召他入宫,不过是念着父亲虽获罪、却也曾为大明守过国门的情分,赏他个闲职让他安度余生。毕竟自父亲去年七月在双岛被袁崇焕斩于帐前,他便带着家眷缩在京郊祖宅,每日只敢读书莳花,连朝堂的消息都刻意避着不听。远离这波诡云谲的漩涡,保全毛氏一族的性命,便是他眼下唯一的念想。可此刻陛下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直直剖开他刻意伪装的怯懦——父亲留下的那些旧部,那些曾跟着毛文龙在冰天雪地里跟后金死战的弟兄,是他躲不掉的根。
臣……臣并非不敢。”他的声音发颤,伏得更低,几乎要把脸贴在冰凉的地砖上,“只是臣自幼随父亲读书,从未披甲执戈,连军营的鼓号都辨不全。皮岛孤悬海外,北望后金,南接朝鲜,是辽东海防的门户,若臣贸然接掌,怕是……怕是守不住父亲用性命换来的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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