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老者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与后怕,深深一揖,“老朽沙里木,乃‘时光之沙’商队管事。若非前辈出手,我等今日必遭毒手。前辈大恩,没齿难忘!”
“时光之沙商队?沙里木管事不必多礼。”林见自空中缓缓落下,落在商队前方,语气平和,“我不过是路过,顺手为之。不过,我观贵商队旗帜图案颇为奇特,似乎与传说中的‘流沙古国’有些关联?不知管事可否解惑?”
听到“流沙古国”四字,沙里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芒,随即化为更深的敬畏。他连忙道:“前辈果然慧眼。不瞒前辈,我‘时光之沙’商队,祖上确实与流沙古国有些渊源,世代行商于西漠,对古国遗迹周边地形、传说,略知一二。这旗帜图案,正是祖上所传,象征古国对时间与空间的古老崇拜。前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老朽愿将所知关于流沙古国之事,尽数告知,或许能对前辈有所帮助。”
沙里木久经世故,自然看出林见绝非凡人,且对流沙古国似乎感兴趣。对方救了自己一行性命,又实力深不可测,若能借此结个善缘,甚至得到庇护,对商队未来在西漠行走,有莫大好处。因此,态度极为恭敬、坦诚。
“哦?那便叨扰了。此地不宜久留,先处理一下伤员,寻个安全处再叙。”林见点头,对沙里木的识趣颇为满意。
“是是是,前辈说的是。”沙里木连忙指挥幸存的护卫,简单包扎伤员,收敛同伴尸首,又将沙匪遗留的一些物资、骆驼收拢。林见则暗中示意厉战等军魂,在周围警戒,驱散可能被血腥味引来的沙兽。
很快,商队重整,在沙里木的指引下,向着绿洲深处,一处有水源和几棵巨大仙人掌遮蔽的背风处行去。那里,有商队提前搭建的、用于临时休整的简陋帐篷。
进入帐篷,沙里木屏退左右,亲自为林见奉上一杯用仙人掌果实酿制的、带着独特酸甜气息的淡酒,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前辈,对流沙古国,是寻物,还是探秘?亦或是……寻人?”
林见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没有立刻回答,反问道:“沙里木管事,你既说祖上与古国有渊源,可知古国遗迹,如今确切在何处?其中有何凶险?又有何……值得探寻之物?”
沙里木沉吟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缓缓道:“不瞒前辈,流沙古国遗迹,并非固定一处。它被上古大能以通天阵法笼罩,与西漠的流沙、地脉、乃至天象相连,其入口位置,会随着‘死亡之海’中沙暴的走向、星辰的运转,每隔一段时间发生偏移,寻常人极难寻觅。唯有在特定时刻,手持特定信物,或通晓古国传承的观星、卜沙之术,才能大致确定其方位。”
“至于凶险……”沙里木神色凝重,“古国遗迹,传闻是上古一夜间被流沙吞噬的庞大国度,其中不仅充斥着各种因阵法、诅咒、怨念而生的诡异存在,如沙傀、怨灵、上古机关傀儡,更有因古国沉没时,地脉变动、空间扭曲而形成的、连接着未知之地的空间裂缝、时间乱流,凶险莫测。据说,遗迹深处,还沉睡着古国当年的守护圣兽,或者……某些因古国覆灭而产生的、更加可怕的禁忌之物。元婴修士进入,亦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至于值得探寻之物……”沙里木顿了顿,压低声音,“传说古国当年,以掌控时间与沙之法则闻名,其王室宝藏、传承秘典、神兵利器,皆随古国沉没。更有传闻,古国圣地‘时之沙漏’中,封存着一缕‘时光本源’,得之可窥时间奥秘。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无人能证实。不过,古国遗迹中,确实盛产一些外界罕见、甚至绝迹的稀有矿石、灵草、以及蕴含古老气息的遗物,对我等商队而言,价值连城。只是每次探索,都需付出巨大代价。”
“时光本源……时之沙漏……”林见心中微动。镇魔副令,会藏在这种地方吗?还有慕容师姐的下落……
“沙里木管事,你可知,近期可有人进入过古国遗迹?或者,在古国附近,可有发生什么不寻常之事?比如,空间异常波动,或者……冰寒之气涌现?”林见问道,他想到了慕容冰可能的下落。
沙里木仔细回想,道:“大约数月前,倒是有一批气息强大、行踪隐秘的修士,曾在‘死亡之海’边缘出没,似乎也在探寻古国入口,但后来不知所踪,不知是否进入。至于冰寒之气……”他摇了摇头,“西漠酷热,极少有冰寒之物。不过,老朽曾听一些深入‘死亡之海’的幸存者提及,在古国遗迹方向的深处,有时能感应到一种诡异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阴冷,与沙漠的炽热格格不入,但无人敢深入探查,都以为是某种遗迹中的诅咒或险地。”
“阴冷……”林见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或许是个线索。
“沙里木管事,我想前往流沙古国遗迹。你可愿为我引路,或提供更详细的信息、地图?作为报酬,我可保你商队此行平安,并付你一笔灵石,或者……帮你解决一些麻烦。”林见放下酒杯,目光平静地看着沙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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